第1296章你就是骗子
“我不相信你!你早就说渊国的事情一完就会回去,可你回去了吗?你儿子都多大了你知道吗?从桑国到渊国,我都记不得多久了,安安都得会喊娘了,可你尽当娘的义务了吗?他江成也救了你,是很伟大,可他救你绝不是为了让你牺牲自己救他!”
阳之十分生气的说完,见璃七已经割开了自己的手掌,顿时气的就要冲过去,却被夏久月快速拉住。
“阳之,你冷静点,她让你别打断她……”
“她就是个大骗子!他就是骗我们的,骗人的!”
阳之怒不可遏的瞪着璃七,“圣女!你就是个大骗子!”
说完他一转身就跑了出去。
璃七心里着急,“阳之!”
“我去追他!”
夏久月连忙追了出去。
就在璃七有些担心的回头往门口看时,突然一只手打上了她的脖颈,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来不及出声就扑到了床上。
一旁的君雨时连忙上前,“江成也,你何时醒的?”
璃七的手还放在江成也的唇边,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裳,他撑着身子坐起身,却是小心翼翼地为璃七包扎起了伤口。
君雨时叹了口气,“亡灵河虽经过整个渊国,但有食血鱼的也就那一小段,下上游各三个铁网让鱼群无法扩散,原本那东西就不该存在,都是一些权贵想留一小段河来惩罚犯人,才让其存留至今,若知那些鱼会闹出这么多事,我早该让其灭绝……”
江成也并未开口,包扎好璃七手上的伤后,又将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了出来。
最后几根是在头顶,等他拔完最后一根,却是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君雨时连忙上前。
江成也摇头道:“无碍。”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缓缓下床,将璃七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又轻手轻脚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君雨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就觉得……
江成也是真的爱惨了璃七。
君雨时呼了口气,追上去将一瓶药扔到了江成也怀里,“她也算还了你半条命,带上这药,你会多出很多时间寻找噬心草,我也会帮你寻找,总会找到的。”
江成也轻轻接过,见是之前那瓶,也没拒绝的放入了怀中。
“她骗你们就是怕你们阻止她,方才你们该直接将她拉住。”
君雨时笑了笑,“你对自己是真的狠,就不怕她说的是真的?”
“那也只是死。”
江成也的声音云淡风轻,“至少她没重伤。”
说完他便一步一步地走远了。
君雨时并没有拦上去,其实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拦住璃七,或许是心里对璃七的一抹信任,又或许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
他做不出阳之那种歇斯底里的喊璃七收手,也做不到像北萧南一样强硬的逼她远离江成也,或许他更像是一个看客。
而在他这个看客眼中,江成也不该死。
至少不该这样子死。
夏久月费了好大的劲才追上阳之,那会阳之气红了脸,便坐屋顶上啥话也不说,见夏久月追来,也只是平静地呼了口气。
“你过来做什么?”
“你……”
夏久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大概是见她欲言又止,阳之垂下眸,“我没事。”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才听夏久月道:“我方才听你喊圣女了,你为何这么喊她?”
也不知道是想转移话题,还是真的好奇,待到夏久月问完,阳之显然有些奇怪,似乎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还以为她会安慰自己呢……
这般想着,阳之才道:“在我喊她姐姐之前,我就是这般喊她的,有点想不起来我是何时改的口了。”
说到这,阳之又有些神伤道:“很久的事情了,还记得那个时候我从不喊北萧南姐夫,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心里生出了一个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才好的念头,想想我一口一个姐的喊璃七,又一直喊她夫君为北萧南,总觉得很是奇怪,后来就不自在的喊了声姐夫,喊完才发觉也没有多么不自在……”
听着阳之的一字一句,夏久月又缓缓说道:“你们,不是亲姐弟啊……”
阳之呆呆地看了她一眼,“你该不会现在才知道吧?”
“之前有觉得哪不对劲,但你一口一个姐姐叫的那么亲切,我便当是我想多了。”
阳之挠了挠脑袋,“可能是我们长的并不怎么像吧,会觉得不对劲很正常,只是我们虽不是亲姐弟,但与亲姐弟也没什么两样的,你看我们平时相处就知道。”
“真好。”
夏久月的话里似乎有些羡慕。
又听阳之道:“有什么好的?再好还不是比不上那个江成也,她整天让我听她的话,她却一点都不听我的,我都不想理她了。”
“你可以试着相信她,或许她真的不会出事呢?”
阳之白了她一眼,“这话说出来也太傻了,你没听太医说吗?这几月她都要少流血,她倒好,一醒过来就给人家献血去了,还是当着我的面,气死我了!”
夏久月叹了口气,“也是不希望江成也死吧,毕竟……”
“我也不希望他死,可如果在他与我姐之间选择,我肯定选我姐啊!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不想她出事,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事,在巫族时,她被百蛊王寄体,说好的会百毒不侵,结果却让她满头白发!”
“在冀国时,她生安安的那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喊着要杀她,我用自己的性命护她,最爱的笛子都断了才换她平安,我从比她矮的时候就跟着她了,两三年了,我都比她高这么多了,难道只有我将她当亲人吗?我那么不想她出事,她倒好,当着我的面伤害自己,她不在乎她的命,我在乎啊!”
“可她在乎我的在乎吗?她不在乎!她要是在乎,在我喊她的时候,她就收手了,她方才甚至当我不存在,她的心里都没有我这个弟弟了,我还一直喊她姐,我真是自找的。”
阳之不停的说着,光是听着便知他的内心委屈极了。
不止是委屈这一件事,还有之前的种种小事。
突然,夏久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能说这么多,不正说明你的心里很在意她吗?你也说了你们一起经历过很多很多,你都记得那些,璃七肯定也记得,只是她不善表达,全都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