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月的双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紧紧握起,她死死地瞪着阿常。
“你以为本姑娘要与你当自己人?就你这般令人讨厌的,本姑娘摇摇手就能废了你。”
说着她还真举起了双手。
阳之一惊,连忙道:“他伤这样了,不能打,你想闹出人命吗?”
阿常蹙了蹙眉,“既然你死劝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还真往夏久月冲了去,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只见夏久月的双手轻轻摇晃,手腕处的铃铛一阵接一阵的响起,宛如风铃一般清脆悦耳。
夏久月的唇边挂着自信的微笑,她便那么静静地望着阿常,薄唇微启:“你重伤未愈,非常非常的想要休息,那种感觉很累,很困……”
阿常的身子整个僵住,原本充满杀气的双眸也在此刻突然变的空洞无神,手上的剑悄悄落地,许久许久,他都没有一点儿动作。
一旁的阳之满目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阿常怎么突然就不动了?
听着那阵铃铛声,再看看旁边满目自信的夏久月,阳之忍不住道:“你自己中了邪,还想让他一块中邪吗?”
夏久月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虽然稚嫩,却又在此刻充满了诱惑。
“你感觉浑身无力,此刻极度虚弱,极度乏力,很困,很困……”
随着夏久月的声音越来越轻,阿常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不知不觉间,他缓缓闭上了眼。
旁边的阳之懵了,“你,你同他使了什么妖法?”
“妖你个头的法,本姑娘的这一招可是催,催,完了……”
话音刚落,她双眼一黑,只听扑通一声,她便重重地扑到了地上。
阳之的唇角抽了抽,又来……
接下来她再醒,是不是就会变成另一个模样了?
想着,阳之轻轻摇了摇头,同时伸手拍了拍阿常的肩,“你别管她,也不要把她的话往心里放,她现在……”
话才说到一半,阿常也无力的倒了下去,那双眼紧闭的模样,似乎还挺安详。
阳之心里一慌,连忙蹲下探了探他的鼻子,有呼吸,所以他这是睡着了?
看着地上安静熟睡的俩人,阳之不由无比头疼。
“所以你俩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说好要赶去帮忙,你俩打的倒是火热,这会都倒下了,是想让我扛你们过去吗?”
还睡这么死,跟两头猪一样,真真是气死他了……
夜色已深。
另一边,星城之外,离之甚远的一条大道上,此刻却是人山人海,十分吵闹。
只见一大群的侍卫密密麻麻的挤在一块,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周,似是在防着什么东西。
人群挤满了道路,连着很长的一段路都是他们的人,就在那群侍卫的中间,三四辆马车静静地停着,马车两侧还有一些侍卫在抬着黑衣人的尸首……
“殿下,何将军问您,这才刚出星城就遭到了埋伏,咱们要不要调头回去,多带一些人了再出发?”
最前边的那辆马车外头,一个侍卫恭恭敬敬地问着车内的人。
车内的君亦琛半眯着眼,“回头又得半日,再往前几日便到下一个城,同样能调人手,若让天下人知道,因为几个刺客本太子就原路返回,天下人会如何笑话本太子?”
外头的侍卫点了点头,道了声是,后便小跑到了君亦琛后边的马车旁,将君亦琛的话细细地说了一遍。
那辆马车里的人正是何肃,只见何肃轻轻摇了摇头。
“看来还得本将军亲自去劝殿下,这才刚出星城就碰上埋伏,且对方明明知晓我们兵马无数,还敢派区区几十人来行刺,极有可能就是来探路的,这要继续前行,只怕会有更大的埋伏,我等的性命倒是无关紧要,最重要的还是太子殿下的安危啊。”
说完他便起身下了马车,“再不行也得原路休息,等那星城多派些人过来,毕竟方才那几十个刺客就要了咱们两百多个将士的命,可见其有多么厉害,若他们来个一两百人,咱们就算挡的住,也很难护太子殿下周全,万万不能太意……”
车外,何夕不知何时下了马车。
“父亲担心的有些过了,方才四五十个刺客,我的阿江一人就解决了一半,也没见他们有多厉害,便听太子哥哥的,清理完那些刺客就继续赶路吧。”
何肃看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能懂什么?对方有备而来,现已看出了我们的实力,极有可能再次攻来,这若再次攻来,太子殿下的安全受到威胁怎么办?”
“父亲,那些刺客都是一些十分厉害的杀手,平时能见着一个两个都难,这会一下出现这么多,没准已是对方的全部势力,哪里还能再来一群?您就听太子哥哥的,好好回到马车上休息着,继续赶路吧。”
说完何夕便回到了马车上。
何肃轻轻摇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这女儿还只是订亲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突然看到什么,他蹙了蹙眉,“五殿下干嘛去?”
看着不远处突然挤出去的君雨时,何肃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傻子未免太不怕死了,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还敢乱跑。
一旁的侍卫低了低脑袋,“回何将军,五殿下方才被刺客吓着了,现在说是想小解,还挺急的……”
何肃的眸里闪过丝丝厌恶,傻子就是傻子,带他出来图的什么?
什么都不会干就算了,还如此的胆小!
这般想着,何肃摇了摇头后,也回到了马车上。
不远处的丛林里,君雨时先是一愣一愣地往前跑着,跑到一棵大树旁后,才终于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神色也在这一刻变的十分阴沉。
“又失败了?”
树的那一头,一个十分虚弱的身子静静地靠躺在树下,“是北萧南的下属,他们,玩阴的……”
尤安的声音缓缓传出,带着无尽的虚弱,与一丝丝的不甘。
“不是北萧南,而是他手下的人?”
君雨时的眸里闪过失望之色,若是被北萧南重伤,他还觉得说的过去。
结果却是北萧南的手下伤的……
君雨时呼了口气,“你中毒了?”
“对,对不起……”
尤安咬了咬牙,脸色越来越黑,虽已封住穴道,但用轻功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也明白毒已扩至全身,自己怕是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