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没什么人的偏僻角落,璃七过去的时候,纳兰司旭已经在那等了许久。
“芸艺的病我已经医好了,请你遵守承诺,先佳沂还给我。”
刚一过去,璃七便道了这么一句。
纳兰司旭背对着她,“现在这个结果,是你最满意的吧?”
璃七静静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切都有些太突然了,我也没想过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芸艺就会身败名裂,你看到了一切经过,便该明白此事与我无关,一切都是你的心上人自己作的,不是吗?”
纳兰司旭回过头,脸上闪过一丝疲惫。
“待她完全恢复时,我会将阳之还你。”
璃七一怔,“那白佳沂呢?”
“是白佳沂或是阳之有区别吗?你若那么在意白佳沂,便好好想想如何为我解毒,哪日你若是能帮我把毒解了,我便将白佳沂送回你身边。”
纳兰司旭面无表情的说完,轻轻一跳便离开了那处……
留于原地的璃七双手紧握,望着纳兰司旭离开的方向,心情久久也不能平静。
是她多想了吗?
总觉得纳兰司旭现在突然把白佳沂换成了阳之,是因为白佳沂出事了……
她轻轻摇了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
不成,下次见到纳兰司旭,她要让纳兰司旭先把白佳沂带给自己看,之后自己才能与他合作……
芸艺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湿漉漉的,几乎都是她在毒发时落下的冷汗。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床头,看着光滑的手臂,小脸一片苍白。
坐在一旁的章洪叹了口气,“死了个姓柳的,二皇子也被气走了,小艺啊,为父是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好好勾搭一个二皇子不好吗?又或者,直接盯着一个太子也是好的,你为何又与那个姓胡的……”
说到这里,章洪呼了口气,“罢了,事已至此,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会尽量让这消息不传出去的,至于二皇子与柳贾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章洪缓缓退下,里里外外的丫鬟也被一一赶了出去。
心儿泪眼婆娑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小姐,您快同大家解释啊,您就说您不是那样的人,你快解释啊……”
“解释?呵……”
芸艺冷冷一笑,“看见我这手臂没?”
心儿吸了吸鼻子。
“奴婢不看,奴婢不相信小姐会干这样的事,您的守宫砂是被那个丑八怪弄没的,都是因为她,不是您的错……”
芸艺眯了眯眸子,“我曾同她说过好些次,要等我当上了太子妃才能将我的守宫砂弄没,她却如此迫不及待的将它弄没,就好像在告诉大家,方才柳贾所言皆是真的,她真是巴不得我马上就身败名裂,巴不得马上将我毁了……”
“对!都是她的错!都是她害您变成现在这样的,都是她……”
心儿连连点头,又道:“小姐,反正现在您也用不着她了,咱们就派些人,将她杀了吧?”
芸艺缓缓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心儿泪眼汪汪,“可就算杀了她也没用了呀,二皇子他已经离开,也不知道他与那个柳家主会不会在外坏您名声,光是这么一想,奴婢便觉得好生难受……”
“不会的。”
芸艺缓缓开口,又道:“纳兰叶并非是那种人,他很优秀,至少他便是不爱了,也不会到处诋毁……”
心儿叹了口气。
“希望如此吧……”
“……”
同一时间,纳兰叶已经坐上了回宫的马车,只是他的车上还坐着一个人,一个从始至终都低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女人……
车外的车夫咬了咬牙,“殿下,您就该杀了那个一直玩弄您的女人,一个商人之女,也敢如此玩弄皇亲国戚,早就被那姓柳的糟蹋过,还敢拿假的守宫砂骗您,后来甚至还敢与人苟且,真是恶心极了!”
纳兰叶一脸愤怒。
“闭嘴。”
车夫一怔,连忙低下了头……
“殿下?你是皇子……还是王爷?”
车内的白佳沂惊讶极了,她也太厉害了吧?随便上一辆马车,也能坐到皇亲国戚的马车里……
纳兰叶缓缓闭上了眸子,没有理她。
她吞了吞口水,“你能告诉我,这里离冀国远吗?”
“冀国?”
纳兰叶蹙了蹙眉,睁眸望着她道:“你是冀国人?”
白佳沂连连点头,“是的,我是冀国人,原本我就快与我的夫君成亲了,可成亲之前我却被恶人所绑,我流落过好多地方,现在估计已经过了两三个月了,我完全不知道我在何处,也不知道我具体消失了多久……”
“冀国离这可有非常远的路,这是桑国。”
纳兰叶的语气十分平静,后又看着她的手臂道:“我以为你还未嫁人。”
白佳沂一怔,看了眼手臂上的守宫砂,小脸瞬间一片通红,身上的衣裳太单薄了,一不小心袖子就扯上去了……
她咬了咬唇,“我本是要嫁的,就是被人绑架,没嫁成功。”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白佳沂坐的十分不自在。
“那个,我对桑国人生地不熟的,接下来可不可以去你那里小住几日?就当是丫鬟也可以的,我会给我冀国的家人传信,很快他们就会派人接我,到时我会给你谢礼的……”
“冀国与桑国离的甚远,就算是传信到冀国的边境,也至少要半个多月,更何况是更远的地方,你所谓的留下,就是要留在我身边至少一个月,我住宫里,宫里可不需要丫鬟。”
白佳沂尴尬了,“那宫女总行了吧?或者你借我点银子,我买辆马车与干粮,我一路问人,自己回冀国……”
“宫女并非什么人都能当的,至于借你银子,我怎知道你是不是骗子?”
纳兰叶的语气始终平静,“你会喝酒吗?”
白佳沂怔了怔,“什么……”
“你若是能喝倒本皇子,本皇子便让你在本皇子身边当一月宫女,直到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去。”
瞧着纳兰叶一脸认真的模样,白佳沂更尴尬了,“你该不会是被女子抛弃了,想买醉吧?”
“想下车?”
纳兰叶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她连连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我能喝三大壶,肯定能把你给灌倒。”
“呵。”
纳兰叶甚是不屑,他从不信有女子能将他喝倒。
但现在实在心烦,随便拉个陌生人饮酒似乎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