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在这半个月内,冀南的国军部队可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与李国耀之前预料的一般无二,这些国军部队进驻各地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老百姓摊派各种苛捐杂税。
向老百姓征税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眼下由于战争的影响,国民政府财政秩序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正常的税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影响。
即便是国民政府控制的区域,除预算内赋额征收外,县、乡、保也随意摊派,滥征附加,苛捐杂税,巧立名目,层层摊派,名目繁多,数额倍增。
政府除正税之外又征各种附加税,征收厘金或类似厘金的捐税关卡林立,民穷财尽,弊窦丛生。
而这还是国民政府统治的区域,像冀南这种战区那就更加不得了了,由于这些地方日本人占领一段时间就可能被赶跑了,国军占领一段时间也有可能完蛋了,所以大部分人来了都只是想捞一笔就走,根本不在意本地老百姓的死活。
于是乎,各交战区的苛捐杂税各目繁多,数不胜数,有预借钱粮、预征钱粮、临时加征钱粮、暂时征收钱粮、临时派钱粮等。
就拿邯郸某县来说,除了正常的税收外,国军进驻之后还增加了粟行捐、山货捐、出境捐、炭秤捐、榨油捐、粮食捐、兴学捐、皮货捐、戏捐、药捐、畜头捐等十几种苛捐杂税。
接着又加派民训不敷款、国民兵团修缮款、保警队经临款、新兵征集款、筹集劳军代金款等,基本上是一日数捐。
老百姓被欺压的有口难言,你不交试试,那些当兵的可不管你这些!
除了军队向老百姓征税之外,由于本地区的日伪势力在短时间内被驱赶一空,所以不少地主豪绅这个时候也跳出来作乱。
这些地主豪绅被日军洗劫一空后,为恢复原来的财势地位,他们利用手中的土地,乘灾荒之机,提高押金和租额,榨取佃农血汗;或围粮拒粜,索取高价;或偷运外地,牟取暴利;或把持义仓积谷,从中贪污舞弊;他们还利用高利贷来剥削农民。
而交战区的老百姓虽然刚刚收获的粮食,但那能经得起这样的祸害,一时间老百姓怨声载道。
但即便是如此,依旧有人还不满足,想要攫取更多的利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第39集团军总司令石友三!
肥乡.第39集团军总司令部。
原肥乡日军守备司令部被改成了第39集团军总司令部,或许是为了彰显集团军司令部的气派,石友三还专门找人来将这里粉刷了一遍,看起来就像是新宅子一样。
指挥部里面的一个屋子里,石友三正在和参谋长王清瀚交谈,坐在主位上的石友三拿着一张清单淡淡地说道:“王参谋长,这税收征收的有点慢啊!”
王清瀚急忙说道:“总座,非卑职不用心办事儿,而是刚刚才收完正税,老百姓手里都没钱,就算是有钱他也不愿意交啊!”
“哼,不交难道你们不能抢吗,你们手里拿的全都是烧火棍吗?”
对于收税这事儿石友三可是很有经验的,老百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将手里的粮食以及钱物交出来呢,他们又不傻,因此这收税还得靠手里的枪。
想当年他在绥远驻扎的时候,部队没钱没粮,那些刁民又不愿意掏钱,还秘密反抗他,于是石友三就在当地地主、士绅、富商的协助下,不到半年就枪毙了500多刁民,事后那还有人敢不掏钱不交税!
“总座,我们毕竟是国军啊,这样做会不会...”
“哼,国军?现在除了我们自己外,谁还拿我们当国军?”石友三不屑地说道。
听到这话,王清瀚沉默了,他知道石友三说的是事实!
去年下半年,第39集团军奉命调防冀察战区,并在俄八路军帮助下在冀南有了一定的实力,随后石友三就接受了重庆方面“同心协力将八路军消灭”的指令,开始与八路军搞摩擦。
为此,石友三多次出动军队残杀八路军的后方工作人员,摧毁抗日民主政权,并主动挑起冲突,进攻八路军。
今年1月,石友三指挥第六十九军部1.7万余人,在冀南、冀鲁豫地区进攻平汉路附近的八路军。这两次进攻都被击退。
2月,朱怀冰、石友三等部再次从平汉路东西两侧向太行、冀南地区的八路军进攻,其矛头指向八路军总部所在地。
八路军第一二九师被迫自卫还击,于二三月间先后发动冀南战役和卫东战役,歼灭石友三军大部。
石友三为火中取栗,开罪了八路军而引火烧身,实力大损。见势不妙,害怕八路军主力部队将其包围歼灭,就向鲁西逃窜,一路上烧杀抢掠,当地民众对其恨之入骨,齐心支援八路军将石部赶出冀南。
这个时候石友三见风使舵的本性再度复发,一看形势对自己不利,就通过大汉奸张岚峰接头,与日军达成共同进攻八路军的协议。
石友三怀有更大的野心,他并不满足居安一隅,他想借助日本人的势力独霸华北,便派其弟弟石友信作为自己的全权代表拜会日本驻军司令官佐佐木,双方签订了所谓共同防共协定!
以后,日军以自己兵力单薄,无力控制沦陷区为由,让石友三部进驻豫鲁交界的濮阳一线,与日伪军实行联防,共同对付抗日的八路军。
7月份,石友三与日伪军勾结,又窜回冀南。不料这时抗日根据地和八路军实力更加壮大,石友三反而被八路军将其总部包围于巩庄,后经日军援助才得以逃脱。
此时,石友三投降日军已成为公开的秘密了。
为此,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对石三友的行径早已嗤之以鼻,曾电告石友三:“你和日伪往来,已满城风雨,希望你好自为之。听说你想当省主席,我愿极力向中央保荐!”
石友三接电,表示:“愿追随钧座抗日到底,不敢二心!”
但石友三口是心非,仍然脚踏两只船,而且变本加厉。因此冀南的大部分国军将领对于石友三都是表面兄弟,暗地里却都在提防着他们。
尽管王清瀚也知道石友三走到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是自己的命运已经和他成为了一体,也只能为他出谋划策。
沉思良久,王清瀚再次说道:“总座,其实说句实话,咱们能在半个多月内征收到一千多万斤粮食和一百五十多万现大洋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现在肥乡外加广平两地的老百姓也就五六十万人,合计不到13万户,也就是说算上老幼孤寡,平均每户已经给咱们缴纳了一百多斤粮食和十多块现大洋了,再压榨也没有多少油水了!”
石友三皱了皱眉头说道:“那该怎么办,一千万斤粮食看起来不少,但是你也知道咱们这段时间征收了不少新兵,总兵力超过了三万人,口粮加军饷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啊!”
王清瀚咬了咬牙说道:“那就扩大地盘,只有扩大了地盘,咱们就能向更多的人收税了!”
石友三顿时一愣,问道:“防区不是刚刚划分吗,咱们还能咋扩大地盘?”
王清瀚嘴里直接蹦出三个字:“日本人!”
石友三顿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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