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森医生开了电梯后转身看向她:“正好太宰回来了,不如让他们这些同龄人一起玩?”
“嗯?他回来送报告吗?”大概是想要她去申请教育行业经营许可,那小子要是认真起来什么都能做得到,估计靠近镭钵街的地皮已经彻底推平了。
岂止推平,连施工队都已经就位,简直就是迫不及待。
她想了想,果然觉得小孩子应该更愿意和小孩子一起玩耍,乱步下午就拉着织田跑了,没猜错的话是去急着吃粗点心。既然太宰一个人找不到玩伴,不如就让他送中也回镭钵街。万一要是发现羊有什么异动,太宰也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全身而退——或者说他不把那群羊玩死就算不错。
作出决定后她回应了医生的询问:“那就让太宰去,带上几个人快去快回,这么晚了不要在外面乱晃。”
如今横滨的安全值大幅度提升,他少在外面晃的话大概会升得更高。
橘发少年动了动身体似乎想说什么,森医生及时发出声音:“是,BOSS,就按您的意思办。”中也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三人回到首领办公室,医生拨通内线,很快有着一头毛茸茸黑发的太宰治哼着小调一蹦一跳推开木门,发出可爱的“嘿咻”声无视客人趴在办公桌上靠近她:“我回来啦~”
“嗯,欢迎回来。吃晚饭了吗?”她揉揉他的头发,少年“哼~哼~哼~哼~”趴着任由她揉脑袋:“吃过啦,出门的时候部下帮忙带了将军先生的便当,还有特制牛奶。”
她笑着推开他的脑袋让他站好:“不要懒洋洋的,有客人在。”
听她这样说少年才不甘不愿转头看了眼瞪过来的橘发少年:“什么啊,竟然是这样的家伙。本来以为可以好好相处的……”但又突然觉得讨厌起来。
他没说后半句,她也没听出什么言外之意:“你们在镭钵街见过一面,年龄相仿,也许能聊得来吧。对了太宰,麻烦你送中也回去,多带几个人,快去快回。”
“啊……好累嘛~”小少年哼哼唧唧倒在地毯上滚来滚去,就像在母亲面前撒娇胡闹的熊孩子。她淡淡加了句:“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这孩子就不会做无的放矢的事,此刻耍赖无非为了讨要些其他方面的好处。
果然,他一听就跳起来又趴在办公桌上:“呐~呐~”
“难道许可证到手不要时间嘛!”她伸手再次去推他:“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说着打开抽屉掏出个盒子换了种哄小孩的语气:“随船带回来的,自己去技术部找人帮你解码安装,法语和意大利语有看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黑发少年欢呼一声抱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是张装载了游戏的光盘。虽说日本不日即将发售,但他就是想提前几天先玩,她也相当纵容的公器私用不远万里为他带了这么张光盘。
“好开心~我要拿去和织田作还有乱步先生一起玩~”说完他把盒子留在桌子上扭头又看了眼橘发少年:“走吧小矮子,太宰先生勉为其难送你回镭钵街。”他不惮在这个少年面前表现自己有多受宠爱,首领也确实对这个阴郁的孩子有几分偏心,看在中也眼里就特别不高兴。
换个地方他非一脚把这家伙踹墙上不可:“滚!我还在生长期啊,迟早能长高!不需要人送,又不是女孩子。”说着他将手塞回上衣口袋,又向前探着身子走向办公室大门。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这样回去,你的同伴怎么看你?”
“我知道你今天来,是想问河对面仓库的事。怎么说呢,硬要说与羊没有关系,也没那么绝对。”
“本来每年这个时候PortMafia就会重新评估各航线和仓库的收益,以便划分接下来一整年的投入重点,恰好遇到偷东西的羊……我最近想了想,放纵一群孩子偷些烈性走私酒总是不太好,万一有谁好奇尝试呢?于是干脆把那片地方空出来留作他用。至于仓库,码头那么大,换个地方重新设立就是。”她坐在办公桌后单手撑着下巴:“负责这件事的就是太宰,如果你的同伴有问题,他可以替你回答些许。”
此刻她表现的一点也不像下令将叛徒“扔在外面台阶上处理干净”的首领,更像个替傻儿子操心社交能力的老母亲。
太宰不高兴的撅撅嘴:“走啦。”
中也是打算撂挑子扭头走人的,但又转念一想,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完了拍拍屁股抬脚就跑……总感觉不那么是滋味儿,于是他低头哼道:“那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算是暂时服了个软。
小家伙蔫嗒嗒的好像连耳朵都垂了下去,踢踢踏踏跟着讨嫌的黑毛走出办公室。
首领吩咐的事,自然第一时间办妥。等他们来到一楼门厅刚巧遇上送了乱步回来的织田作之助,于是也就不必再麻烦其他人,红发少年伸手出去打招呼:“太宰,这里。”
太宰眼睛亮闪闪的回应:“呦,乱步先生,织田作,晚上好!”眯眯眼少年叼着鲷鱼烧看看他,把零食放在手里捏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啊,太宰!”
“不过还比不上乱步大人就是啦!”他哈哈哈笑了几声让开地方,太宰坐进副驾,非常自然的来了一句:“最后是在山上?”
“不,是海边,严格点说应该是海边悬崖底下。”乱步一口咬掉鲷鱼尾巴:“风景很好的岬屿。”
“了解~”他摇下车窗玻璃:“快点上车。”
“拜拜,小个子优等生~”乱步吃着鲷鱼烧冲中也挥挥手,一摇一晃进了门厅——大概是想跑去首领办公室玩。
黑发少年把客人兼任务目标扔在后座不闻不问,自顾自和开车的好友聊天,从头到尾跟话痨似的嘴巴就没听过,非常孩子气的努力营造“你被排斥了”的氛围。
然而中也满脑子想的都是“真要再回到羊吗”这个问题,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小心机,甚至颇有些感谢他没来烦自己。
别有用心的利用与真心真意的关怀,他当然分得清清楚楚。中原中也只是活得真诚活得耿直,又不是傻。
中午和成员们吵架一气之下克制不住脾气就把羊成员的象征物给扔了,到这会儿后悔没有多少可后悔,只担心他不在的话那些孩子会不会被欺负。
他一睁开眼睛就仰赖着“羊”的照顾,无论怎样,中也都希望他们能过得好好的——虽然每次怒气上头时都想一走了之再也不管他们,然而等火气降下去后他还是会下意识将那些孩子视作需要背负的责任。
从八岁有记忆起到现在,整整四年的朝夕相处,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橘发少年想着想着就想到兰波下令处决叛徒时冷静理智到近乎残酷的决绝。
他明白维护组织的纯洁性对组织的生存有多重要,但是联想到“羊”的身上,如果遇到同样情况,他果真有这种魄力处决曾经的同伴吗?想来想去越想越沮丧,不可能的,他做不到,自己这个首领做得跟玩过家家似的。
更优秀的首领想得是未来一年组织如何发展,未来十年组织如何发展。反观己身,作为羊之王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独自一人四处晃悠——巡视地盘确保没有危险混进来伤到那些小孩子。嗯,也会想法子弄些食物来补充库存,然后去报复伤害了“羊”的人,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与其说是王,不如说他是被一群炸营疯跑的羊拖着满地乱滚的牧羊犬。
没有一只羊听话的那种。
当然了,他也曾反复对人说不是什么“王”不“王”的事儿,自己只不过比别人多了张底牌而已……但那也只是嘴上不怎么自谦的说说而已,心里还是认同“羊之王”这个称呼。
然而,别说组织的未来,他连自己的未来也从没有想过。我果然没什么做首领的才能吧……少年默默叹了口气。
下班时段路况都不是太好,走走停停快一个小时才靠近镭钵街边缘。再往里这辆车就不好进出了,三人只能找了个停车场下车步行。
中也觉得没有被送到家门口的必要,但另外两人一致表示首领命令必须彻底执行。他推了两、三次反而招致太宰嘲笑“是不是狗窝太脏不能见人”,脑子一热就领着两个外人进入了羊的核心领地。
接兰波返回PortMafia时太宰就已经来过这里,大概位置方向心里有数。倒是头一次来这里的织田作之助有些差异的边走边看:“这里比大阪的西城区还破旧萧条啊!”
镭钵街与PortMafia的领地存在部分接壤,与热火朝天的施工现场和整洁干净的仓库巷道相比,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世界生拼硬凑在一起。PortMafia在生存的同时不断回馈着包容自己的城市,这个组织与横滨已经相辅相成互为表里密不可分——这是它与其他黑道组织之间最根本的不同,其他组织都还处于寄生状态,这个庞然大物却已经与横滨达成和解转化成为共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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