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产房外面奇葩多,这句话适用于任何国度。
就算是相当有背景有后台的私人医院,也无法完全杜绝医闹的骚扰,尤其当这个医闹自己就是个医生而且还是你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时……事情简直就像是脱肛的野狗一样不知道会向什么方向发展。
产妇意识清醒行动迅速,从快要昏过去的丈夫手里扯过责任告知书自己签了字。水笔一扔大喇喇跟着助产士就进了产房,如果不是偶尔迟缓数息的脚步完全看不出她正在忍耐十级阵痛。
医院大楼从停车场到产房外都被手持重火力武器的PortMafia层层镇守包围,医闹本闹还嫌安全系数不够,手下五个干部调来三个,剩下两个一个看着赌场另一个还得镇守大本营——亏得您还记着这里不是本部大楼!
首领命令是下达了,干部也都来了,就……哪里有点奇怪?两位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士堵在产房外团团转,唯一的女士挡在医闹面前,说是怕他等会儿被疼昏头的产妇砍死。
“我们不能勉强需要休息的夫人承担首领重任,这家伙还得继续活着。”特意换了寓意吉利的团鹤纹羽织,美人身后的金色夜叉爆发出耀眼光芒。
陪同护士:“……”
这得是什么样的产妇?
人进去半天也没动静,外面等着的医闹越来越焦躁,不算太大的等待室快被他犁出个圈儿来。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了个红发青年,身后跟着个戴眼镜嘴角有痣的黑发青年,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头发绿眼睛严肃得不得了的男人从门外一头叽里咕噜摔进来,后面跟着的护卫“啊啊啊啊啊啊!少主!”叫得凄惨无比。
叫唤什么叫唤什么!产妇还没叫唤呢!
过去两个小时还没有动静,但也没什么坏消息传出来,黑头发绿眼睛的严肃男人走到窗边嘀嘀咕咕打电话。很快一个黑头发少年扛着块石头透过窗户跳进来:“我把它从神户有马神社借来了,等下还得还回去,放哪里,门口行吗?”
“这是那块子安石?你……怎么‘借’的?”戴眼镜嘴角有痣的青年显然和这个人认识,少年将大石头怼在产房门差点砸烂别人的地板,然后笑着坐在塑料椅上公布答案:“我把雪音亮出来给子安神看了看,又告诉她是荒神眷属借用,子安神就让人把神社门关了。”
说白了就是打不过不想挨锤,只能委委屈屈把东西借出去。
“子安神为什么不来?”摔进门的严肃男人提问题看上去也很霸道总裁,可惜脸面已经在部下的“啊啊啊啊啊”中丧失殆尽。黑发少年挠挠后脑勺:“她哭得太惨了,我想要是硬把她抓来万一招来负面作用怎么办。”
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哈。
陪同护士:“……”这么大块石头被人轻飘飘扛着,难道是个道具?
中二病?
小心翼翼看了眼医闹的头顶……嗯……不像是绿色吧……
又过两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医闹有点坐不住,开始和陪同的护士交涉想要进去看看。
结果护士还没说什么,一圈PortMafia拦人的拦人,求情的求情——求首领放过他自己,万一被夫人砍死了他们没办法替他报仇……
戴帽子的暴躁青年蹲在凳子上双目放空,和他一起赶来的家伙趁机围着护士一通忽悠。看在脸的份上敬业的护士表示可以进去替他们问问情况,一边走向消毒走廊一边转头警告:“你们不要往里挤!有细菌!细菌知道不知道!脏死了!绝对!不允许进去!”
过了半个小时她一身轻松走出来:“快了,等吧。”
医闹有点不满意:“四个小时都在做什么呢?”
小护士脸颊微红娇羞得不得了:“哎呀!兰波教授人可好了,陪助产士在里面聊天呢。”
守在外面的人:“……”
好吧,还真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助产士抱着哇哇大哭的婴儿走出来:“孩子父亲呢?过来看一下。”
幸亏其他人给面子都没动弹。
医闹抖着手脱了黑大衣走过来抱了抱,急着问:“是女孩子吗?”
助产士就有点不高兴,这什么人啊,这么在意性别自己生去啊?
“女孩子,很可爱。”
然后就看见医闹一个人一个人看过去盯了一圈儿,哆哆嗦嗦把小包裹塞给一直蹲在凳子上现在已经彻底傻掉的橘发青年:“好好送着去洗澡,别吹到风,还要打疫苗,然后再抱回来。”
小个子青年恍恍惚惚接过小婴儿,这位医闹立刻在一群黑西装的惊呼中昏倒在地。
“BOSS又昏倒了!”“急救急救!”“医生呢?医生哪去了?”
一团乱糟糟后唯一的女士打发黑西装们抬了丢人现眼的东西去急诊,安排高个子青年守在门外等产妇出来,自己负责接待客人,推着橘发青年跟护士往疫苗接种室走:“千万要抱好呀。”
“嗯,哦!”
新生儿洗澡疫苗都很快,小家伙换了条漂亮的新浴巾裹着又被兄长端在手上一路端回来——他不敢用异能力,生怕会伤到脆弱的生命。
客人们关了闪光凑上来纷纷合影,再次慰问后表示等教授精神好了再上门拜访恭喜新成员到来,穿着团鹤纹羽织的女士大方得体送走客人以及客人带来的“手信”(大石头),凑上来抱了抱小姑娘就躲进角落红了眼眶。
真好,如果有机会,也去领养一个小孩子在身边吧,她也该试着从过去走出来,那个人不会想看见自己永远活在记忆中。
十分钟后,小可爱的亲妈穿着病号服从产房晃晃悠悠自己走出来,守在门口的黑发青年瞠目结舌。跟在她身后的助产士也好护士也好各个被逗得满脸红晕,看到抱着小可爱的橘发青年她冲身后的女士们介绍:“这个是我的长子,那个是次子,这个小东西是老三啦。”
“兰波教授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嘛!讨厌啦!”
一片娇莺洽啼。
“还是赶快去病房啦,等检查结束就可以带宝宝回家了哦!”护士拥簇着这一批人跟在产妇身边进了病房。医生进来花了三十分钟检查,又观察了两个小时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宣布隔离解除,恭喜产妇和她的宝宝,欢欢喜喜送了人出门上车……等等,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算了,会被忘记肯定不重要,忘就忘了吧(*^__^*)。
……
PortMafia首领喜得千金,不知道多少人扼腕叹息的同时心底又有点痒痒的。千金好,却也不好。不好就不好在,如果是个男孩将来首领之位肯定不那么稳当,大家都很想看PortMafia内斗,结果是个女孩子……出于世俗观点,做首领这件事和她没什么关系,斗也斗不起来。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千金又很好啊~森先生都快四十的人了看上去还能用“艳丽”形容,那位夫人据说也是惊为天人,小公主哪怕专捡着父母不好看的地方长都难看不到哪里去。
就……迫不及待想回去把自家儿子拎出来看看成色。
要是蠢儿子能与这位小公主缔结婚姻方面的缘分,那真是宁可把儿子抵给森先生呢!
可惜人家看不上。
不仅看不上,简直就是视若粪土,女儿连眼睛都还没睁开这家伙就看别人家的男孩子各个不顺眼了。
兰波教授一回到家就闷头倒在卧室里呼呼大睡。她累坏了,别说女儿被饿醒大哭,就算地震这会儿也醒不过来,根本不管四位男士连带黑猫阿德里安是用怎样一种敬畏的眼神围着婴儿床转。
晚上需要有人起来给新生儿冲奶粉好让产妇能好好睡觉,家里四位男士又是猜拳又是比划就差没打起来,森先生不善厨艺,太宰做的东西不适合人类,但这两位又是热情最高涨的,最后在种种誓言下总算决定每人一天轮流值夜班照顾小公主。
今井正男半年前做的那份报告总算发挥作用,需要用到的工具厨房里应有尽有,连各个阶段的奶粉都塞满了一整个集装箱……吃不完可以送人啊,但是绝对不能少!
森先生:“五十毫升温水……四十五度……嗯?怎么才四十四度?倒点热水进去……啊!四十七度了……啊!水怎么变成七十毫升了?”
中原先生:“水,奶粉一勺,摇匀,好了!”
太宰先生:“只放水和奶粉真的够吗?要不要加点砂糖?香草?薄荷?胡椒?真的不需要?”
中岛先生:“洗干净手……奶瓶消毒……五十毫升四十五度温水,一勺奶粉,缓缓融化,轻摇……”
一周后小婴儿睁开眼睛,上门拜访的客人纷纷用一种“你要坚强”的目光扫过森先生头顶——已知森先生的眼睛,紫色的;兰波教授的眼睛,棕色的。EMMMMMMM,求问,孩子眼睛是蓝色的概率能有多大?
“欸!我生父的眼睛也是这个颜色,好神奇啊,竟然隔代遗传?”兰波教授只有在想玩儿幼崽时才会出现,一连拍了十几张照片发给等消息等的心焦的波德莱尔。老爷子看过照片表示:“老子这就去米兰抓个服装设计师回来养着!”
又过了六个月,初春时分就有人在首领办公室看到首领的异能力抱着个棕发蓝眼的小婴儿,首领本人坐在办公桌后勤勤恳恳工作……大概是在给女儿挣嫁妆?
对此森先生一脸深沉表示:不,是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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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拜访刚刚生产的产妇时千万不要去打扰,不要发出声音,不然绝对会被讨厌,往死里讨厌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