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尔道:“努马先生的猜测确实有趣,也有道理,不过还是有几个疑问。首先是村民的态度,他们在说自己活了几百几千年时十分自然随意,完全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几百岁还好说,起码矮人族能活到300岁以上。可那些村民都不是矮人一族,也不是其他长寿种族。另外,他们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努马先生得到以上判断推测的依据是什么?为什么你会往幽灵船方向去想。”
努马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说:“认知和判断是由过往经历和阅历的一种综合判断,幽灵船说法是我的认知判断。”
比莫耶道:“这么说,他们的真,可能只存在于这里的真,好比故事中幽灵船上的亡者,他们在幽灵船上是‘存在’的,一旦离开幽灵船,或者离开了所在的‘幽灵海域’,就会消失。”
“这的确是一种可能,必竟眼前的事情太离奇了。”贝沃夫说:“除非整个村子的人,在跟我们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去村子把事情探查清楚?还是前往别的地方。”亚当斯扫视他人,征询意见。
但丁说:“村民说的要是真的,几百年前那个带走龙零影的人,必然是来过这里又离开了。这里的一切既然存在了这么久,就让他们顺其自然,我们没必要干扰,确定我们现在的处境,寻找离开的途径是首要的。我们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寻找,了解更多情况。”他说完看向冰稚邪:“西莱斯特先生,您认为呢?”
冰稚邪自然知道村民说的故事是真的,几百年前带走龙零影的人,一直是达伦配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便回道:“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但丁这时候也用不着穿戴金色华风了,他有一个鬼王哥布林皮革做的腰包,里面装的是他的战装,换上后和大家绕村而去。
……
暴雨,惊雷,瓢泼的雨打面上,让人眼睛都睁不开。虽然是白天,天却黑压压的,这样糟糕的天气,在小城镇里都不一定有人肯愿意出门,更何况是在前后百里无人的荒野。
可偏偏就是在这样一个鬼天气,在本不该有人的荒野中,出现了上百人。这一百多人披风冒雨,穿着两种相似搭色的铠甲服装,踩着草窠里深及盈尺的积水,进行拉网式的搜查。
突然,在一处根绦垂落遮掩下的树洞前,一名搜寻之人高声喊叫起来:“在……”
喊声刚起瞬间就戛然而止,刀锋斩开了他的身体,将他右臂和脑袋一起斩飞,但此人左手里的红色信号弹已经冲天而起,在暗沉的大雨中炸开一团火红的魔法焰火。
雨幕下的点点光亮迅速向信号弹升起的方向围过去。黑角佣兵团一直在追索温斯的踪迹,从发现黑牛队伍遇难开始,他们就一直死死追在温斯他们后面,虽然一直没碰上面,但点点收集到的信息,让佣兵团确定追的方向没错,他们的队伍里,有很擅长追踪侦察的人员。追到这里,他们已经确定温斯三人就在此地,这回倾巢而来,就是下定决心,决不放过。
温斯已然在治疗中恢复成正常人类模样,此时装扮就像普通农人,手里的大砍刀也属平常,站在深深的积水中环顾,看到昏暗的天光下,影影绰绰的人正在靠近。他见一方人员离得最近,先发制人,如山林猛虎扑杀上去,只听人嚎兽吼,寒光掠影,最近的几名佣兵瞬死于刀下,他决定以此方向打开突破口,奋勇向前冲杀,一边杀还一边呼喊,就是要把所有人都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好让还躲在洞中的奥德丽和珍有机会逃离。
温斯一个扑跳,将正在施法的魔法师瞬息斩首,挥刀间又有两兽一死一伤,他狂声怒吼,吓得人心胆具颤,刀上寒芒再起,挥击间七道冷光再斩敌人一头六阶兽王。
黑角佣兵团围来的人,看到温斯高大威武,一脸凶煞模样,手起刀落,杀人如麻,想到此人是索顿河之国海军统帅,顿时心生恐惧,胆起寒意。
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快速度跟来:“别害怕,他已经是外强中干的人,上面的大人说了,温斯决不可能恢复,现在只是虚张声势,别被他吓退了。”来的是一名女剑客,是黑角佣兵团正副团长之一的女团长黑步甲。
她见队伍众人还是害怕,便道:“别硬上,用远攻困住他!”
这次他们队伍里有不少法师和射手,而黑耳羊和黑悬猴这两位核心成员就是其中高手。
黑耳羊和黑悬猴带着守护很快赶来,黑耳羊结冰起阵,几只魔兽穿梭其中,黑悬猴甩出纷繁暗器,温斯不管朝哪边突破,立刻就被魔法拦下,飞来的暗器让他疲于招架。
一个不留神,数道银色暗器打在身上,这种月牙形状的暗器上面淬了毒,还带着三角倒钩,更可以在魔力的引导下,互生斥力与吸力,内弯的利刃便在这两种力量下,像潜水露戟的鲨鱼一样,盘着受伤者的身体割。
温斯身上几乎处于无护甲防备状态,中了不少这样的暗器,立时被切割得浑身冒身,上面的毒素更让人钻心入骨的疼。
他忍剧痛把暗器拔出,马上又被不同款的新暗器、魔法和弩箭射中。他似猛虎般吼啸,知道不能停,只能攻,他完全放空身上的痛觉,再次扑杀,转眼又是七人三兽死伤于刀下。一名解封后的骑士黑犀为挡下温斯的突击,奋力上前与之对攻,强化后的一身厚甲无比硬实,双方兵器互相砍杀在对方身上,血液如注的狂喷。
温斯不愧是河之国海军建军以来最具统治力的统帅,如此装备、身体、体态、环境上的劣势,仅凭手中一把普通的大砍刀,还是占据了优势。以妙至毫巅的精绝招式,将眼前的骑士斩杀于刀下。
黑犀此人被大砍四块,他的守护也被温斯一式圆润无比的滑刀,劈成了两半。他甩着一脸雨血,恨视众人:“谁还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