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墙崩塌,道路开阔,满是晦气的沙土在扩散。做为环境的多面手,魔法师驱散扬尘,等到光线恢复,大家汇合。
“蜘蛛化成土了!?”比莫耶锁起眉,如果说之前三相魔蛛的变化让他还不敢确定,眼前诛杀的这只魔蛛真真切切消失了。
星舞一样诧异:“三相魔蛛绝不是元素生物,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魔偶……”提比略帮若拉扫开落下的灰尘。
一些人把目光投向了鲍尔和依维柯。
鲍尔控制矮小的傀儡,捧起地上的一高土墙垮塌后的泥土,他没敢直接上手拿,先用魔法测试毒性,再才用戴手套的手抓了一点点搓碎观察,摇头道:“不能确定。”
“行了,救人要紧,除掉了这只三相魔蛛,暂时该安全了,去监牢吧。”迈卡锡说。
重回监牢休养补给,巴淖干问胡塞:“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胡塞瞧着了一眼旁边睡着了的老师,回道:“挑战自我,找点刺激。”
“你们找刺激差点把我们害死了。”莱昂纳多道:“才进谷不到一天,我的团队就折损了一名同伴。”
“嘿兄弟,别这么说话。”胡塞板着脸正告道:“没人逼你们来这里,既然来了,就得自己承担风险。”
莱昂纳多说不过,对亚当斯和巴淖干他们道:“这次任务探索,风险超出了预估范围,两位团长,还有但丁、迈卡锡大人,你们怎么看?”
“你要打退堂鼓了?”德烈娜反道。
莱昂纳多说:“再继续进行是不明智的行为,任务失败而已,量力而行。其他人,你们认为呢?”
大笨钟和哈乔赞同莱昂纳多,其他人互相观望。赤月鲛默不作声,萨门看向团长巴淖干等待决定。
巴淖干和亚当斯两位团长对视了一眼,转头看向但丁、比莫耶和冰稚邪。
比莫耶劝道:“休息吧,大家都冷静的想想,尔木达,他们的毒都得到控制了吗?”
尔木达兴奋道:“情况可喜,我刚才抽血做了一个简易实验,毒元素的毒性结构发生了很大变化。仍然会对人身造成损伤乃至致命,但没那么凶猛恶劣了,花时间可以给他们清洗干净。”
比莫耶说:“谁派守护和我的龙守在外面,大家好好休息几个小时。”
“让我的卡托布莱帕斯陪你的龙吧,但请你别让它被你的龙吃了。”哈乔开玩笑似的说。
两头魔兽,一头守护在牢房门口,一只卧在突出的崖壁上。
大多数人都睡着后,比莫耶叫醒冰稚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仔细询问起看到的会呼吸蠕动的土墙。
冰稚邪道:“还记得光之渊,贤者说的吗?”
“你认为会呼吸蠕动的土,是死去的地脉吐出来残余的生气。”比莫耶道。
“看来你也查过资料。”
比莫耶道:“其实就是失去桎梏的光之渊,里面的能量外泄到土层中,然后寻找脱离出来的宣泄口。”
“很有可能蜘蛛就是因此过来。”
比莫耶怀疑道:“可是能持续这么久吗?当然,我知道地窍深处的脉的一次呼吸都是以千万年计,就像沉寂多年的火山一样。可是我们刚才遇到的三相魔蛛,应该不是真的,而是假象。”
“这不妨碍真的三相魔蛛离此不远。”冰稚邪说:“如果还要继续深入,我们最好不要惊扰到真的三相魔蛛,那块中空的木头,将是我们前行的关键。中毒者现在已安稳,最好马上去把木头带回来。当然想返程,那就没必要了。”
比莫耶想了想,道:“去拿过来吧。”
冰稚邪笑了:“再叫个人一起去。迈卡锡,他的守护力气大,可以刨土深挖。”
“好。”
叫上迈卡锡后,赤潮也要跟着一起去,他的守护还在喇叭谷内僵着,另外他说他的同伴还在茧中埋着。
他们先来到了树木半埋之地,随后在附近半公里的地方找到了赤潮的守护蝎尾狮。蝎尾狮解除了石化倒卧在地上一动不动,赤潮上前一探,还有微弱的呼吸,但已经不行了。
蝎尾狮在八阶守护里,论战斗是偏弱的,它的特殊性就是耐毒,结果连它都耐不住三相魔蛛的剧毒。
赤潮看得出伙伴很痛苦,仅管不能动,但眼中神色,是相处多年能够读懂的。赤潮悲叹,举刀给了蝎尾狮一个痛快。
没有时间缅怀一只守护,他叫了冰稚邪加紧来到之前三相魔蛛出现的位置。周围果然还有大量蛛茧存在,一些已经破出,一些被击毁撕碎,还有一些瘪了下去。赤潮不记得是在哪个蛛茧看到自己同伴,只好用手里的锻纹铁斩一刀刀小心斩破。
被斩开的茧,大部份都是还在二次育化就被窿穹云的雷霆电死的虺绒魔蛛。虺绒魔蛛每一次作茧自缚的育化,出来后都会比之前更强,一次一次育化便会慢慢成为虺绒魔灵蛛,再又一次一次成为蛛王。
当他砍开十七、八个茧后,终于茧绒中滚出两个人,其中一人的衣服上正绘着大世界佣兵团的纹章图案。
赤潮欣喜不已,他注意到这两个人还有呼吸,连忙上前解救他们。这时,冰稚邪拦了一下。
“干嘛?”赤潮有点生气,但马上冷静下来。
冰稚邪将手里的驱雾灯交给他,托起一团魔力,隔空升起一团火墙烧那蛛茧。
这一烧,两个还在‘呼吸’的人动的更剧烈了,接着噗噗两声,两副人体直接爆了浆,里面淌出许多还没完全育化成形,碗口大,已经死去的幼蛛。浆水混着半溶不溶的脏器淌出来,在火墙中激得噗滋噗滋直响。
冰稚邪示意他将防毒面甲戴上,一股恶臭在烈火中激发出来。
赤潮痛苦的拧眉闭眼,他早做好了同伴遇难的情况,没想到会是这种恶劣的画面。
冰稚邪指着道:“那些巨型蛛茧,肯定是包裹着的魔兽,它们都被魔蛛注入了溶解毒素,成了孵化的幼蛛饱食的浓汤。你还是不要把这些茧都打开了,虽然很残忍,但就让他们这么去吧,不要做没意义,但有风险的事。”
赤潮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谢谢你,肯陪我过来。”
冰稚邪郑重道:“此行注定风险极高,你若想走,还来得及回头。”
赤潮感觉他话里有话,疑问道:“你还想继续下去?”
冰稚邪瞧着他片刻,嘴边轻扬一笑:“危险与收获是并存的。”
“收获?”赤潮不明白他指的收获是什么,但感觉他前后两句话的语境态度很不一样,前面劝离的话真挚,后面一句十分轻佻。
后方传来迈卡锡的呼喊。冰稚邪道:“东西挖出来了,回去监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