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朝他挥挥手,“顺利的话,年后我和爹娘一起来州府,简哥儿,回见。”
又看看王飞羽,笑起来,“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等我回来一定请你吃大餐。”
王飞羽压下眼底的不舍,摆摆手,“大餐就算了,你等着瞧好吧,铺面我一定给你置办的漂漂亮亮,等你再回来时,让你眼前一亮。”
一番告别后,庄容卸下车帘,马车缓缓地出城。
到城外后,一阵疾驰,很快便到了码头。
一下车,庄容便敏感的朝后看了一眼,方才一路上,身后都有车辇,不紧不慢的缀在后面。
只见,身后方也疾驰过来一辆马车,就停在她与周梅身后不远处。
马车里的人却并不下车。
赶车的车夫跳下车,匆匆跑上前,对周梅说:“这位夫人,车里的主子请您过去说话。”
“什么?”周梅愣了一下,目光看向身后的马车。
寻思着,是不是遇上了相熟的城里人,哪家的夫人或是小姐。
正要抬步。
却被身旁的庄容拽住。
“娘,我昨日听焦文珍说,自从秦安被抓走,玉儿就不见了。”
玉儿是周梅的妹妹,也是庄容的小姨,可庄容却不屑于这么称呼,她直呼为玉儿。
周梅一愣,随后眉头皱了皱。
看向那个车夫。
车夫的脸色随即就变了变,“还是请您过去一趟吧,车里的那位,见您有要事说。”
周梅提高了警惕,“你请她下车,来到我们这里说也是一样? 我旁边站的是我的女儿? 不是什么外人,若是她认识我,直接过来便好。”
车夫为难了。
欲言又止了半天,还是回到那处马车里汇报。
过了不多会儿,又匆匆跑来? “夫人还是请您行行好,去一趟吧,那位姑娘病的严重? 有进气无出气,眼看着就快不行了。”
周梅眸光微微一动,可是慢慢的,又平复下来。
摇了摇头? 目光平静? 对车夫说:“你去告诉她? 这一次我实在是看在她是我亲姐妹的缘故? 对她仁至义尽,可纵然是亲姐妹,我对她的情分也是有限度的,十年前,她做了什么她很清楚? 事到如今我对她谈不上有多恨,可是我却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你去告诉她,叫她好自为之吧,这些年秦安待她不薄,她应当是攒了一笔不薄的私房钱? 足够她在外好好过日子了,这一次她出府,想必是周南和文珍都容不得她了? 那便走得利利落落,以后不要再和秦家有任何瓜葛,也不要再来找我,天高地远,我们从此再不复相见。”
丢下这么一句决绝的话,也不管那发呆的车夫,拉着庄容便走。
一路上,周梅再也没有回头。
走出去没多远,庄容心有所感,朝后看了一眼。
刚好看见从轿厢里面跑出来一个姑娘,正是玉儿。
她面带急色,眼底除了焦急,还有一抹让人心惊的惶恐不安,和深深的绝望无力感,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只一眼,庄容便回过头不再看。
李丙早在前面买好船票,打点好一切,迎着两人上了船舱。
庄容给李丙打了个眼色,在秦夫人先一步回到客船雅间的时候,低声在他耳旁吩咐,让他去船舱外拦着玉儿,无论如何不能让玉儿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