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庄容就是再混淆视听,她也无法解释出婆婆白日里的异常。
当时庄容并未说出她爹得的是什么病,婆婆却自然而然的问起对方是否还在咳嗽。
这太反常了。
她抬眸,看向庄容。
好半天,吐出一句话:“我自会让人去调查,但,我婆母就算是身世存疑,你又如何断定她是你的母亲?”
“秦少夫人忘了么,刚才我和你说过,我娘走失时,我虚岁已有七岁,那时候早记事了,她的面容和五官我都没有忘记,如今的秦夫人,与我娘的五官相似度极高,虽然经历了十年的岁月,她变老了,可几乎是同一个人的面容。”
焦文珍目光冷厉的看着她,透着打量和审视。
“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是,所以只有我清楚,秦夫人有九成的可能就是我娘,我并没有强迫秦少夫人现在就相信我,我只是觉得,你是个性格耿直,眼里不揉沙子的人,所以才告诉你这些,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那么,请你忘记今天的事儿。”
焦文珍一旦去调查,就会发现端倪,以她的个性,是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就足够了。
当天晚上,焦文珍回到家里,看到自己的丈夫,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是忍住。
她问秦周南,“娘为什么喜欢梅花?”
秦夫人给自己的别院取名为梅居,家里的下人也叫她梅夫人。
“怎么问起这个?”秦周南微愣。
忽然想起了一桩往事。
那一年他才刚十四,家里的老太太病倒弥留,这老太太,是他爹曾经的同乡。
当初也是逃难离开家乡的,后来,被他爹偶遇,就连着身边的小姑娘阿玉一起接到了家里赡养。
老太太病倒隔天,家里就出现了一个女人,那人便是秦夫人,老太太的亲闺女。
当时他隐约记得,他爹是叫她阿梅。
后来,秦夫人失忆。
他爹决意娶秦夫人,去了一趟秦夫人当初生活过的地方,安县。
还将秦夫人的户籍牙牌都转到本地。
那时候他才知道,秦夫人的本名叫朱月,小丫头的本名叫朱玉。
阿梅这个名字就再也没人提起,连爹都不叫了。
秦夫人成了他的娘,小丫头自然就成了他的姨母,辈分高了一截,可是两人感情依旧如初,他时刻把她当成小妹一般照顾。
他有的时候,会突然想起阿梅这个名字,却想不明白为何,他爹再也没有称呼过。
到了娘嫁来第二年的冬天,梅花开得正好。
娘不知何故,整日就是对着那些梅花落泪,还叫下人把居住的园子改成了梅居。
梅夫人这称呼,就是娘吩咐下去的,她觉得只叫夫人还不够称心,希望大家都叫她梅夫人。
“你在想什么?”焦文珍在他身边坐下,将手贴在他的手掌上,“是还在生我的气?”
秦周南摇摇头,“这些日子是我冷落你了,我只是……”
“相公,你什么都不必说,我明白的,你是怕我一次顶撞娘,二次顶撞娘,日子长了形成了习惯,日后就再也不会对娘尽孝,是你误会我了,那日我只是一时情急,可在我的心里,从未想过日后对娘不孝顺,他是你的娘,便同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