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太过分了,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这样数落周南!”
在两人的身后,焦文珍怒火冲天的站在那儿。
忍不住替自己的相公抱不平,“周南对你哪里不好,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的侍奉,有个头疼脑热的,周南第一个去请郎中,宁愿什么事情都不做了也要守在你床前,他待你,不是亲儿,胜似亲儿,这城里有哪个儿子对娘亲的孝敬能比得过他?”
秦夫人踉跄了一步,面露深深的懊悔。
嘴唇嗫嚅着,想说出抱歉的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懊悔难过的不能自持。
她不是不喜欢周南,只是不知为何,就是无法掏心掏肺地当成亲儿看待。
周南对她的好,她都是看在眼里,可是,只要周南一接近她,她的内心就会涌起一阵自责,下意识的排斥,周南对她越是好,她越是焦躁和不安。
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他若是疼爱了秦周南,便是这世上最残酷最不可饶恕的妇人。
她即将要背叛自己的内心。
可是她背叛的又是谁?
心中常常流淌的那一份失落的母爱,又是为谁而存在?
她无从得知。
“文珍!”秦周南沉下眉眼,语中夹杂了怒火,“你逾越了。”
焦文珍不理他,继续说:“我今日实是看不过眼了,有些话是非说不可!周南对娘是掏心掏肺,娘可好,不记他的好也就罢了,今日周南明明是担心你才出来看你去了哪里,你却不由分说的指责他,为了一个外人,你竟然能说出那种重话?”
“啪……”
焦文珍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暴怒的丈夫。
“住口!这些话不是你一个儿媳该说的,你身为儿媳便要孝敬公婆,我娘就是有再多的不对,你也没资格训斥她!”
“秦周南,你打我?”焦文珍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丈夫,“我可是替你不值,替你报不平!”
成亲三年来,就是偶有不愉快,丈夫一直是忍她让她,连一句重话都未说过,今日却竟然为了梅夫人狠狠打她。
“我不需要你替我抱不平!你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你忘了在你将嫁来我秦家之前,我爹托媒婆向你转达过什么,我全家对新媳唯一的要求是孝敬我娘,你那时答应的好好的,今日却在这里对我娘口出不逊!你明知道我娘身体弱,一直患有脑病,她常年服药,神经衰弱,喜胡思乱想,还与她斤斤计较,你早已背离了当初的承诺!”
“好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就是活该被人看轻,都是你自找的,你说我背离了承诺,是,我今日是出言不逊了,我走便是!”
说完,伤心又愤怒,一阵风地跑走。
秦周南气的不轻,硬是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他理也不理气走的焦文珍,在看向梅妇人时,又是一副温和耐心的模样,“娘,文珍性格直率鲁莽,往常做出不顾大局之事,我不与她计较,可她今日竟是对您大呼小叫坏了家里的规矩,是该管束她,娘不必自责,做娘的说儿子什么都是应该,您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万万不可气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