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微愕。
仔细回想了片刻,才想起庄容说的那位小书童。
除了长得格外白净一些,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若是庄容不提起,他的注意力,根本不会放在那样一个半大小孩子身上。
但庄容这样问了,他突然想起这小书童昨日在晚宴前和他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昨天问起我,是否会想念我的爹娘,还问我今后想不想去京城。”
白行简一晒笑,“按说他作为王飞羽的书童,王家的下人,是不该在出门时与外人多话,可他年纪小,瞧模样是个天真活泼的,我也不与他一般见识,敷衍了他几句。”
庄容挑了挑眉,觉得这几个问题有些不同寻常,忍不住和白行简嘀咕。
“我前一日就发现他的身份有问题,你见过如此眉清目秀的书童,我告诉你,她分明是个女的。”
白行简目光沉了一下,“当真?”
他昨日的注意力都被黏在庄容身边的王飞羽吸引走,根本没空仔细注意那小书童,没想到他竟是女的。
若是这样,此人必有秘密。
庄容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一转,凑近白行简说道:“从她的言行举止,很容易看出,她是个金枝玉叶,绝对不是给人当奴仆的,你说……她会不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次是瞒着家里人偷偷从家中跑出来,跟着王飞羽一起出门游玩。”
“可有点说不通。”她紧接着否认了这个想法,“我瞧她和王飞羽的关系并不和睦,王兄总是拿语言恐吓她,这小姑娘逆反的很,许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了王兄手里,又或是不方便亮出身份,总之,她是不得不对王兄服服帖帖的。”
白行简直直盯着她,“不管她是什么身份,现在看来,她与王飞羽对我们并无恶意,没必要花精力去调查她的身份,奴仆也好,金枝玉叶也好,一个月之后他们便会离开,何必多事。”
庄容摇摇头,“你是不晓得,王飞羽便是在信上画图纸那人,他爹就是王志。”
白行简一听,脸色沉下来,“呵,王志的儿子。所以,你想调查小书童的身份,和他们此行来的目的?”
庄容寻思了一下,摇摇头:“王飞羽不是个心机深沉的,他这次来的目的,应当是来讨好我,从我手里取经的。可我现在好奇的是,小书童又是什么身份,她到宝江县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总觉得,她不像是过来游玩那么简单。”
白行简点点头,“一个小姑娘而已,你若想查,咱们就去查,孙弼在京中多年,调查个小姑娘不难,你若不想知道,咱们便不趟这个浑水。”
庄容想了想,轻笑一声,“原本我是想查,但刚才听你那话,我想我们也许不用麻烦孙弼了。”
白行简挑眉,“为何?”
“你方才说,她昨日问了你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寻思着她问你那两个问题,猜测她应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而且是从王飞羽那里知道的,所以才会同他一起前来。”庄容大胆假设,“假设她是为你而来,那么她有没有可能是白府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