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今日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这次县衙新来的两位大人,全都是刚正不阿,秉公执法之人。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他们刚坐上这个位置,正愁找不到反面的典型来给自己树立威严。
今日这件事,我大伯若是不顾里正的阻拦,执意做了,那么我可以担保,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会被逮捕,三日之后,菜市口便是他的归途。而大家在这里看热闹,并没有阻拦,一定会有连坐的责任,到底是打板子还是做牢,我就无从推测了。”
围观群众听了这话都是一脸后怕。
“她说的对呀!咱们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秀娥去死,是该劝一把。”
“她也不过就是个小姑娘,她懂什么,别是在故意吓唬咱们。”
“刘家的!你可别胡说,你家是外来户,才搬来没多久,你知道什么呀?老庄家的姑娘可不是一般人,人家在县里都是有大买卖……”
“是呀,人家容姐儿,有本事挣到钱,现在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她认识的人,知道的消息,都是咱们不能比的。”
先前提出质疑那妇人,立马噤声。
庄健喘着粗气,表面上看起来还有一些余怒未消,心里却腾起了一丝后怕。
庄王氏的后背上,也是猛地渗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要是一气之下真的把秀娥给弄死了,那自己也逃脱不了杀人的罪名。
庄容这个死丫头,误打误撞的反倒让她避免了一场祸事。
“可是,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值钱的首饰被她给扔了,我这就去联系人下河去捞!”庄王氏惋惜地说着,急慌慌的就要跑走。
明知道这个季节没什么人肯下河,水流又是那么湍急,捞起的机会几乎等于是没有,她还是放不下那些首饰。
“慢着!”
一道声音,打乱了庄王氏的步调。
秀娥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上的鲜血,眼眸里再也没有方才的软弱,而是满眼的冷漠与绝情。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让我承担我做的事儿吗,我今日既然回来了,该说的话就要说清楚,该解决的事儿,也一并解决了。”
“那你说,怎么解决法!”庄健冷冷地发问,语气神奇的恢复了理智。
前几日在县里,他是亲眼见识了庄容如今的厉害,手下还有那些能呼来喝去的强壮汉子,给她当爪牙,好不威风。
至今,他想起那个巴掌都是心有余悸。
欺软怕硬的人,结结实实吃过这么一次亏,心里头就有了惧怕。
现在庄容在这里,他出自本能的忌惮,连戾气也不如刚才那般浓重。
秀娥平淡地注视着他,眼睛里没有恨,也没有期盼,什么都没了。
像是对待一个有些厌恶的陌生人似的,鄙夷的说道:“趁着今日所有人都在,里正都在,我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
之前,我是假意答应了王家的求亲,后来,拿了王家给的钱偷偷离开,还一并把家里的钱卷走,这件事我承认。”
周围又是叽叽喳喳的响起了一阵指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