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十分淡定,别无所求。
朱凤礼心中就更是诧异。
暗道难不成是自己多虑了,这庄行简怎么看都不像是为图谋什么而来的。
但他随即又想到,兴许这人所求甚多,只是他沉得住气,并不急于求成罢了。
这一晚上,朱凤礼在各种纷杂的念头中睡下了。
次日一早他睁开眼时,山洞里已不见了庄行简。
他急忙起身往外走,就见到小河边升起了炊烟,庄行简正举了两条棍子在篝火上烤鱼。
少年十分敏锐,感应到有人接近,立马扭头,目光如电般射向朱凤礼。
“朱老板,醒了。”
朱凤礼含笑点头,赶忙朝着他走去,拱手道谢:“庄兄弟,昨日我是困累交加,也未来及好好谢过你,今日早起看到初升的太阳,我才知昨夜欠了你多大的情分,若不是你,我是没命看到今晨的太阳,你放心,我欠你一条命,下山之后但凡庄兄弟用得上的,朱某自当义不容辞。”
“确实是随手搭救,朱老板不必如此挂怀,我也不需要任何回赠。”白行简顿了顿,说:“那边的竹筒里温着热水,我随身还带了些外伤药粉,我看朱老板昨日身上有多处刮伤,别忘了及早上药。”
说着,把烤鱼放在一边,从怀中拿出一包药抛给朱老板。
朱老板接过药粉,心中对庄行简更是揣摩不定了。
这人也太过实诚了吧,送上门的救命之恩都不要。
难道他不清楚自己在宝江县的势力吗,不说别的,有自己罩着,他那保行的生意就能顺风顺水。
否则,过些日子他那保行做起来之后,不知多少人眼红,若是有人找事儿使绊子,麻烦还在后头。
白行简将朱凤礼眸中的困惑之色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的一勾,似有一丝狡黠流露出。
吃完早饭休整完毕之后,白行健便利落的站起身:“朱老板,我今日打算下山了,你是和我一同下山还是在此处等待接应?若你不走,我可以把带来的食物和药材留给你,这处地方安全隐蔽,你可以放心住在这儿。”
他这个做派,还真是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巴结逢迎之意。
他越是这样,朱凤礼反倒越对他另眼相看,赶忙说:“同来的兄弟全都命丧虎口,只有向导不知所踪,那人在危机时只顾逃命,想来也不会前来接应,我和你一同下山吧。”
白行简将剥好的虎皮虎骨放在背篓中,又将篝火扑灭,转身欲离开。
“等等!”朱凤礼看着不远处被剥了皮的老虎尸体,“庄兄弟,我见你只拆了一半的虎骨,剩余那些可否卖给我?”
一半的虎骨加上整张虎皮,就将背篓装的满满的,庄行简便只带走了一部分。
白行简一愣,随即爽快的说:“没问题,朱老板想要直接拿去就是,剔骨要诀窍,我帮你吧。”
说完,放下背篓,利落地拿着匕首来到老虎尸体旁侧,朱凤礼赶忙跟上去。
他见少年手上动作翻飞,刀影虚晃,不多会儿就剔出一根光洁干净,不带丝毫烂肉筋膜的光滑胫骨,不由得在旁暗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