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氏私心里是不愿意马成兄妹这样做,毕竟看兄妹俩那副怂包样,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把自己弄出多重的伤来,轻微的伤势,庄容也就是赔些钱就能了结,对自家来说可没啥好处。
最好是他们能过分些,让庄容忍无可忍下重手。
她便撺掇说道:“此为下下策,难道你们费心费力的去上门闹事,为的就是把自己弄个轻伤,得那几百个钱的赔偿吗?能要到五十两银子才是关键!依我看,你们须得做好长期留在她家闹事的准备,去都去了,要不到五十两,划不来。”
待的时间长了,不愁他们不起大冲突。
马成越听越心动,心里就有了定数,“你们说话算话,只要官府不随便来抓人,我就天天在她那里赖着。”
“你放心,我家老爷会去李捕头那里打声招呼,说你们两家只是银钱上的纠纷,叫他不要干涉就是。”
听了刘李氏的保证,马成顿觉这件事更加稳妥了,他是打定主意去庄家当老赖。
另一边,刘宁也在衙门里为这件事奔走着。
他直接去找到李捕头,一见面就大倒苦水,所说的大体跟马氏栽赃的那些话一致。
李捕头一听这事儿没办法通过公堂解决,就蹙了眉头,“福满楼做事是不道义。你家亲戚这次是吃了闷亏,上了公堂他怕是也要不回来钱。”
“是啊,有那契子在,报官他们也有话讲,可我亲戚挣钱也不易,你也知道,我家里那口子好管闲事,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叫他们一家上姓庄的他们家里去要钱……”
李捕头敏锐地说:“这……私闯民宅是不妥吧。”
“不会不会,我那亲戚也是有分寸的人,他们只会在姓庄的人家开门时才进院子,况且他也不会直接拿庄家任何财务,只是想扯扯皮,要回原本该得的那些工钱。”他给了李捕头一个“你懂的”眼神,“其实就是上门去磨一磨,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到时少不了李捕头多多照应。”
李捕头受了误导,心自然是向着刘宁,再加上同衙为官,按职级,他只是个小捕头,刘宁还算是他的上级,总得卖他点面子,就点了头说:“既然刘大人张口了,这几日我会照看着。”
不过他到底还算是个尽职尽责的捕头,没忘了补充说:“只要你那亲戚不违规不犯法,这件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在庄家磨一段日子,你回去可得叮咛他,别在别人家里闹出事情的好,否则,我只能铁面无私办了他。”
“那是,那是。”
刘宁打点好李捕头,又去县尉老爷那依葫芦画瓢的说了几嘴子,还不动声色的在县尉桌上搁了一块上好的墨块。
县尉说:“如今这世道,人心不古,钻律法空子的不知凡几,你这亲戚也是可怜,可惜按照律法,我也帮不上他,他若要去那人家评理,也须得有所克制才行啊!你是在朝为官的人,想必你的亲戚也不是不知轻重的,真闹出什么事,本官是不会袒护他。”
县尉老爷说是这样说,可刘宁心里知道,这事儿已经传达到,只要不闹出大岔子,县尉老爷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若是叫他逮住了庄家的不是,县尉老爷指定会向着自己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