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丫头,你爹呢?”张氏在院中搜寻庄文的身影。
庄文听着声音就像张氏的,赶忙从凉亭中走出:“余大哥,嫂子,快快,进来坐。”
又问两人吃了午饭没,方才撤下去的饭菜剩的还多,让柳婆子挑几样规整的再热热给他们端上来。
两家都不是外人,也不讲究什么新菜旧菜,余良就点了头:“还没顾上吃,随便来点儿啥垫垫肚子就成。”
他和张氏一起进到凉亭中落座。
“爹,娘,你们怎么赶过来了?”巧珍后脚进凉亭,面上有些呆滞和不安。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张氏狠狠剜了她一眼,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你过来,娘有些话问你。”
“我不去……”巧珍往后退一步,求救般寻找着庄容的身影。
“别找了,容丫头上厨房去了,你躲也不是个事儿,今儿得给爹娘把话说清楚了,你和那个王天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回不是把话说的清清楚楚,怎么又牵扯上了?”
没等巧珍答话,余良便生气的训斥道:“他王家现在是松口了,可不是爹娘不遂你的愿,你要嫁谁爹娘都愿意,只要那人是个品性好的,哪怕家里穷些也无所谓,可就是这王家,爹娘是一百个不愿意,你忘了前头你在他们手里受的委屈,这样的人家你怎么还敢不清不楚的?”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今个来就是来数落我来的。”巧珍满脸臊红,委屈道:“庄叔,你看看我爹娘,原先他俩是多好的人,可现在一点都不讲理了,天宁哥你是见过的,他怎么不好了?我嫁天宁哥又不是嫁哪个混账二溜子,他们犯得着这样数落我。”
也就是和庄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邻居,她才就着气头敢这样反驳,换成外人,她是说不出这番“没皮没脸”的话。
庄文起先也是一头雾水,听到这儿才渐渐明白过来什么。
他笑了笑,摆手示意巧珍先别说话:“巧珍,结儿女亲家不是小事,你爹娘顾虑多也是应该,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
又看向余良问:“余大哥,你也消消气,趁着今日来了,咱把这件事商量个明明白白的。”
说罢,跟巧珍商量似地说:“巧珍,叔知道你有你的理由,可这天下间的婚事,哪有自个儿给自个儿做主的?咱们先听听你爹娘的话,他们说完了,你有什么不服的,再说出来可好?叔看着你长大,你向来是小事任性,大事上头规规矩矩的,咱们今日别吵也别闹,好好把这事儿商量商量,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你爹娘也都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两方若是吵来吵去的,这事可就掰扯不清,没法继续往下说。
庄文把话说得温和,巧珍听了,抿了抿唇,点头,“嗯,知道了,我听庄叔的。”
遂,扭着两只手退到柱子旁边,哀哀凄凄的看着余良两口子,鼓着腮帮子不吭声。
心里把余固骂了一万遍,要不是她哥回去通风报信,爹娘哪会猴急火燎的跑过来找她算账。
说话间,庄容和柳婆子从后厨端了菜来,瞧见凉亭里居然不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张氏夫妻虽然脸色不好却也没有大怒,心下安了安。
“伯,婶儿,你俩怕是一上午没吃东西了,先吃点儿东西再说。”走到柱子边,直接拽着巧珍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