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咱们就真没点办法把秀娥给逼出来吗?她整日在背后做乱,偏又躲得严严实实的,真是让人气得牙痒痒。”巧珍走过来,没好气地说。
庄容唇角一勾,勾出一个冷讽的弧度,“她也蹦达不了几时了,换个角度想,如果真是秀娥,眼下咱们就算把她逮住,她也得不到太大的惩罚,了不起挨几板子,只当是放长线钓大鱼了,以后她再憋出什么更大的坏水来,索性一起新账旧账收拾了。”
余固等人纷纷都附和,他们几个心里也是来气,不过仔细一想,上次兔场的事只能算是生意上的纠纷,今个遭了贼,贼没得手,酒楼也没受到什么实质上的损失,眼下把秀娥揪出来,仅靠这两件事儿,她顶多挨几板子,得不上什么大教训。
巧珍就说:“等抓住她了,非得好好教训她,不说别的,她逃婚这事儿就得绑着她去望林游街示众。”
王猛也是义愤填膺,“卷走的钱也必须双倍奉还!”
“还有今个指使人偷东西,这事她也抵赖不了……”
众人在福满楼里七嘴八舌的讨伐秀娥,没人注意街对面悄无声息站了个男子。
这人正是孙弼。
白行简半夜从家中离开,这事儿瞒不过他,他紧随其后赶到,自然是把福满楼里发生的情况目睹的一清二楚。
听到庄容等人纷纷都在怀疑秀娥,他面色就有些古怪,一转身,身影消没在夜色当中。
城北某条县中知名的香粉铺巷子里,他悄无声息的停在某家店门前,伸手将门一推,木质的门拴直接从里面断开。
他捡起地上的碎木头,推开门,直接往里面走去。
“砰”的一声,直接将木头扔在柜台上,发出一声重响。
如此大的响动惊动了里面的人,二楼很快有道人影捏着烛台,慌慌张张来查看,“……是谁?”
女子的声音透着惊恐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我。”孙弼冷冷道:“孙弼。”
“是孙大哥!”女人的声音透出几分惊讶,急急忙忙走下楼,一眼瞧见孙弼满脸的冷色,她步调不由得越来越慢,最后站定在他面前,带着刻意的瞌睡腔说:“孙大哥,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
“别装了,你不是才盯梢回来不久。”孙弼看也不看她,淡淡道:“以后这种下三滥的事,你最好别再做。”
“我……”
“庄秀娥,我不管你从前和庄家有什么恩怨,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再打庄家什么主意。”他冷冷警告,不复从前的温和:“我家大少爷扶持你,一是看在庄家的面子上,二是看你那时着实可怜,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配不上他对你的怜悯,你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城,拿着剩下的钱永远别回来了。”
秀娥一愣,随后拼命的摇头,“不,我不走,恩人大哥说过,给的那些钱就是我的,铺面也是送我的,以后我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衣食不愁,他不会反悔。”
孙弼冷笑一声,“你那时对大少爷说,你爷奶逼着你嫁人,那王家如何如何不好,可以我近些日子的了解,王家并无不妥,王家那少年还是个老实仁善的,你既不愿意走,以后就老实安分些,你如今在县里已有了安身立命的营生,我劝你收收心,别动那些歪念头,否则,我便把这一切都一五一十汇报给大少爷,我家大少爷虽仁慈,却最是反感满腹谎言的无耻小人,你自重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