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姐,你和姐夫也别去,即使要去,也不是现在去。”王天宁坚定地说:“爹去世满打满算才半个月,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安排我的婚事?”
“你的情况和别家不一样,爹去世前你就定了婚,爹娘都盼着你成亲,眼下爹不在了,他在下头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娶妻生子安定下来,没有守孝三年的道理,谁敢嚼舌根子我和他去理论!”
王天宁沉下脸,“姐,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王槐见他脸色难看,不禁软了语气。
“你要实在不想去,就别去了,不过姐还是想着,你明日最好还是现身的好,眼下咱们家就是要放低姿态,不这样,余家那两口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巧珍嫁来。”
王天宁摇摇头,讽刺地说:“要去娘也该一起去,你们可说动娘了?说不动娘就在这里说服我,你们也不想想,我有哪个脸在这个时候去,就是往后要娶巧珍,也不能在眼下爹刚去世时,我和娘搬去县里总得安定下来,不然你让巧珍跟着我吃什么喝什么?眼下根本不是好时机。”
“你等的起,巧珍可等不起,她是待嫁的年纪,谁知道过个一年半载的,她爹娘会不会把她许配给别人。”
“巧珍对我有心意,她绝不会。”
“你又知道了?你怎么如此天真!”王槐气的跺脚,“她一个姑娘家,自己能做什么主,她爹娘给她说了亲,她就得嫁,咱们现在不抓紧些去帮你把婚事定下来,你就等着她嫁别人吧!”
王天宁的姐夫也从屋中走出来劝说,“是啊,天宁,我和你姐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想一辈子打光棍,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我还是那句话,要去你们自己去。”王天宁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庄家一家子都在院子里乘凉。
柳婆子用地窖里的冰做了些红豆冰沙端出来给大家品尝。
“也不知道装庄姑娘从哪儿弄来的冰,不吃可就浪费了,少做了些你们尝尝味儿。”
她先前还叫庄容小姐,在庄容纠正了几次之后,才把“庄姑娘”喊顺溜了。
庄文把石桌上的蜡烛拨的亮了亮,又继续拿起书本看,“我不吃了,你们几人吃吧,明日要去私塾应聘先生,再温习温习书本。”
巧珍倒是吃得香,庄容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戳破。
在她看来,余家二老是绝不会轻易妥协的。
庄小宝捧着冰沙,面上有些闷闷不乐,桃红凑过去在他嫩嫩的小脸蛋上叭了一口,“这孩子,今日怎么不欢气。”
庄小宝看了庄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说,“我有些困了,进屋睡觉。”
庄文看着天色不早,也起身说是回屋。
庄容和巧珍留在院子里逗弄了一会小宝福,一家人便也都去休息。
柳婆子收拾好厨房,熄了灯,小院瞬间安静下来,被静谧的黑夜所笼罩。
到半夜时,庄容迷迷糊糊间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她披好衣裳从厢房里走出,隔壁厢房门也打开了,巧珍冒了个头出来。
“这么晚了,睡呀……”她咕哝。
“看看再说。”庄容快步走到院外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