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跟我客气什么。”孙弼听着她一通解释,眼角笑出了褶子,“你大可不必谨小慎微,你们一家与我们小少爷交情匪浅,你们乔迁新居,我作为管家,理应代着小少爷过来为你们送贺礼的。”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庄容再不收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了,可看着这几口箱子,她又十分纠结。
“那就谢谢孙管事了,你快请屋里去坐。”说着,庄容扬声喊柳婆子,“柳婆婆,家里来了客人,快给上茶水。”
孙弼进了院子,“这宅子不错,适合你们一家,难得的又离小少爷很近,往后可以常来往了。”
庄文从里头迎出来,正好听了这话,脸上现出一丝惶恐,赶忙说:“哪里的话,行简现在念起了书,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我们父女俩如今是能不打扰他便不打扰他,孙管家快进屋坐。”
孙弼就明显感觉到,这次来时庄容父女对他的态度很不一样,客气中透着一丝疏离。
庄容看她爹在屋里说话,便来到院子,吩咐那些下人把箱子打开,见孙弼送来的东西有被褥、绸缎和布匹,这些就不说什么了,另一口箱子里居然放了一个硕大的玉石观音像。
这东西有多贵重她心里清楚,赶忙让人把箱子盖合上。
屋里,庄文和孙弼相对而坐,两人聊的倒是投机,多是聊些白行简平日里的衣食住行。
知道他在白家别院里日程排的满,每日都是在用功苦读中度过,庄文心下宽慰了不少。
“庄大哥这回来县里有什么安排?”孙弼问道。
“刚搬过来,还有些事要处理,明日先送小宝去学堂念书,等小宝念书的事定下来,打算寻一间私塾做先生。”
庄文虽然只是秀才,为城中的童生们教一些启蒙的功课还是不在话下,县里的书院也分为各种各样的,除了公家开办的县学之外,其余都是私塾,庄文有曾经的同窗人脉在,寻到这样一份差事不难。
孙弼有些意外,“不做生意了?”
“不做了不做了。”庄文摆摆手,自嘲一笑:“我不是那块料子,前头做过一回,以失败告终,经过那次,也就发现我并不适合做生意,往后生意上的事都交给我容儿,她脑子灵光,比我这个当爹的有天赋。”
孙弼寻思着,就点点头,“做私塾先生也好,庄大哥你为人善良,与孩子们打交道可比整日与那些铜臭打交道舒心得多,日后但凡有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
“自然自然,多谢。”庄文笑笑,赶忙换了个话题说:“这些日子未见白公子,他可是还在京城忙着?”
“是,北边又起战事,今年朝廷征兵,怕是一直要忙到入秋过后。”孙弼也不说太多,只寥寥透露几句。
庄文识趣地不多打问,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聊天,过了会儿,孙弼起身告辞,他便送着孙弼来到院外。
庄容早在那里等着了,“孙管事,你送来的东西太贵重了,旁的我们收下,这玉菩萨,我们不能要。”
孙弼一愣,忙说:“容小姑娘太客气了,收下吧,这是给你们放在神龛里镇宅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