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妹妹!”
也就几日不见的功夫,玉兰的身高好似猛窜了一截儿,大步走过来时,面带微笑,英姿飒爽。
反倒是王天宁,近日来似乎消瘦了不少,眼底又有着淡淡的青影。
庄容赶忙招呼他俩进堂屋坐。
“玉兰姐,是彦波哥的谢师宴筹备好了?”
庄玉兰在椅子上坐定,笑着点点头,“定了明日。”
庄容一愣,“这么赶?”
玉兰咧嘴苦笑,可笑容里没有半点苦涩之意,“原本是打算多筹备些时日的,谁知县里传了话,让我哥三日后便上县学去,掌学的学官和咱们县里的父母官一起出面为我哥办一场鹿鸣宴,庆贺这次我哥点中廪生。”
“想想也是,这回咱们县可就点了彦波哥一个廪生,县里怎么会不重视起来,这是好事儿。”庄容笑笑说:“礼都备好了,你放心,明儿我和我爹一定到。”
庄容微低头一沉思,因这事耽搁了,她去省城的事怕要往后推迟,以两家的关系,她怎么都要出席的。
玉兰连忙摆手,“可别备什么重礼,你和二堂叔可千万别破费了,人到场就成,太爷和我爷都惦记着你和二堂叔,刚定下这事儿,第一个就打发我过来传话。”
庄容又问了问庄家准备的如何,戏台子戏班子之类的琐事。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的欢,过了好半天,庄容冷不丁才发现王天宁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两手搭在膝头上不停地摩挲,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她吃吃一笑,一拍脑门儿,“天宁哥,对不住,玉兰姐一来就把你给忘了,你今儿来是来找简哥儿的?”
她正预备解释简哥儿上县里去了,至于简哥儿去县里念书,以及他的身世,就连庄玉兰都不知道,一时半刻说不清,只等哪次两家人聚在一起时才好分说。
王天宁就涩然一笑,“我今个跟我爹出去砍树,半道上遇见玉兰出门,便和她结伴一起过来,看看你们兄妹和庄叔。”
庄容就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最近挺好的,上回去州府,多亏你照顾皮工坊,你将皮工坊打理得井井有条,账也记得清晰明了,我回来后一直都没找出机会谢你呢,最近有些忙,所以耽搁了,你可别往心里去。”
王天宁赶忙摆摆手,“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余家的张婶儿隔三差五过来帮忙……巧珍也日日都来帮忙。”
庄容就注意到,他说起巧珍时,眼中有着一丝不明显的落寞之意。
玉兰笑着打趣他,“他可是马上就要成婚的人了,还不勤走动着些,等成婚娶了媳妇,往后再生个胖小子可就再没那份心和我们几个小聚了。”
搁着一般人听了这打趣的话,都会笑笑寒暄上几句,可王天宁煞是奇怪,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屁股局促不安的在椅子上挪了几挪,“玉兰妹妹就别笑话我了,我爹的手恢复的好,心里对庄叔一直感激,常催我过来走动。”
不着痕迹的把话题带过。
玉兰是个心大的,也不多想,便笑着接了话,庄容坐在那儿,则是若有所思,从州府回来后,她发现巧珍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也不像往日那样,见天儿的过来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