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一路十分顺利,次日一大早,客船在江边停下。
庄海前两日就收了信,知道一家人今个返程归来,早早便和刘氏大李氏带着庄坤庄虎兄弟俩在码头等待。
一行人刚下船,庄海夫妇就激动的走上前来,拉着庄彦波,“彦波!好孩子,这回给家里争了光了!”
庄彦波浅浅弯起唇,“二伯,我这回也是侥幸,运气好,得了容儿妹妹抬举,上头那裴大人才点了我廪生。”
庄容噗嗤一笑,“那才不是呢,算学考中甲等上是彦波哥自己的本事,人品好也是实实在在的,裴大人亲自和彦波哥说了话,彦波哥是什么样的人,得不得他的心,又怎是我能决定的?他若是不喜欢你,就不会说出那三年之约了。”
“容儿妹妹,你再这样抬举我,我可就忍不住骄傲了!”
“你有骄傲的资本,为何不可以骄傲,我若是你,想必这会儿早已忍不住叉着腰仰天大笑了。”
“这……怎可如此放浪形骸,不过只是考中秀才而已……”
“只秀才算什么?你可是廪生,廪生那是什么人,秀才里的第一等,享受朝廷每月发米发面发粮……”
庄彦波叫她说的难为情的红了脸,眼里却亮晶晶的透着喜悦,“停停停停……容儿妹妹,你就别再逗趣于我了……”
一家人听着这堂兄妹俩拌嘴,全都哈哈笑了起来。
望林庄家三房团结,庄海是真的高兴。
这么些年家里就出了彦波一个念书人,只盼着他有出息,没成想头一回出远门考试,就考了个廪生回来。
他强压着激动,欣慰地说道:“咱们村,祖祖辈辈,秀才是出过,可是廪生却是头一个,那日消息传回去后,全村都热闹起来了,连里正都说,过几日要协助咱们家大办一场,请个戏班子,好好唱他三天戏!”
一大家子说说笑笑的往路边走去,庄海他们早已雇好了马车。
庄容临上车前叫住庄明,“大堂伯,我和简哥还有我婶儿到县里后就不顺道回了,我们打算先去县郊我爹那看看,大半个月没瞧见我爹,心里总有些惦记,顺便把彦波哥考中秀才的好消息告诉他。”
庄明听了,和庄海庄献交换了个眼神,说道:“既这样,咱们一块儿去,我们也好久没见你爹了。”
这回庄彦波上州府考试,庄文帮了大忙,引荐了两位极有才学的后生作保。
彦波今后去县学念书,少不得仰仗这两位文采斐然的学兄,如今他中了秀才,于情于理都要亲自去和庄文致谢。
大小李氏和刘氏都是懂事的妇人,立刻就结伴到路边的商铺里买点心,说是多带些吃食去看庄文。
半炷香后,两大家子人纷纷上了马车,赶往宝江县。
这一路也就用了半天时间,到达县城正是午后过一点。
下马车后,大李氏张罗着大家吃了些干粮,便往县郊走去。
走了约有一炷香时间,一马平川的耕地上现出了一排砖瓦建筑。
庄容往前一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