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没办法,只得号召大家齐齐上前儿去拉人。
看热闹的人里,十个有九个都盼着这两家越打越凶才好,故而他们上前去拽,也就是做个样子,压根不拿出全力来。
大家津津有味地看着庄健和马氏这两个犯了错误的人,在混乱的厮打中被对方家里人一次又一次打倒在地,面上不好说什么,却是纷纷在心里头叫好。
直到孙仲的口里呕出了一口鲜血,这场闹剧才算暂时被制止。
马氏被孙家人连拖带拽地弄了回去,庄健也被庄王氏和庄显贵两人拖了回去。
一场轰轰烈烈,震惊全村的热闹总算是消停下来。
庄容站在人群的外围,本想拉着简哥儿早些离开,刚走了没两步,听见有人问周家的儿媳,“你手里这簪子瞧着好眼熟?”
“这簪子是有人落在我家大门外的小道上的,原本我们一家几口出来是寻找簪子的失主,谁知道就碰上这晦气事儿……”
“嘶……你别说,你这簪子我好像知道是谁的了。”一个妇人一把抽走周家儿媳手里的簪子,仔仔细细辨认,突然恍然道:“这簪子就是马红梅的呀!”
这下子,左右一群妇人全明白过来了。
“这恬不知耻的贱妇为了给她家宝全戴绿帽子,什么都顾不得了,上好的银簪子都能遗落到柳林外头,呸,还真是赔钱的贱货!”
庄容听到这,和简哥儿相视笑了笑,匆匆走远了。
这天之后,全村人都在议论马氏和庄健偷情这事儿,并且极快的传到了周边几个村落。
当天马氏被弄回去,后头的事儿庄容虽然不知晓了,可听村里人说,孙仲被气的不轻,刚走到院子外头,就气的一头载倒在地。
当天晚上,也不知孙宝全用了什么法子惩罚马氏,孙家那院儿里一整晚就持续传出马氏哭丧般的哭声儿。
这还不算完,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孙宝全就出了门,直接上马氏娘家去闹了一场,说是要休妻,让马家的人赶紧去把马氏给接走。
庄健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庄显贵和庄王氏还得靠他往后养老送终,自然没把他怎样,可田氏娘家大哥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件事,第二天晚上就上了门。
庄健本就因为被孙家人殴打的伤势严重,躺在炕上动弹不得,田氏兄长直冲进厢房里将他从炕上揪下来暴揍了一顿,他毫无招架之力,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当时具体怎么个情形庄容不得而知,只是听张婶儿说,田氏那兄长下手不轻,把庄健的一条腿给打骨折了。
张氏笑了笑,说:“这下好,他孙家出了这丑事儿,我看他家往后是再顾不得找咱们麻烦了,别说找麻烦,怕是以后都没什么脸儿在村里行走了。”
庄容听了,倒也不觉得有多开心,虽然老话儿说恶人自有恶报,可于她来说,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轻易用这种以恶制恶的手段对付别人的。
她笑了笑,岔开话题说起过几日去州府的事儿,问张氏一家要不要同去,若不去,可要帮着捎带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