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健忙说:“急啥急,自然是有些别的事儿,大伯来是想问问你,你家地里种那些果子树到底啥来路,瞧着新鲜的很,往年都没见过,它结出来的果子能卖上钱儿不?不瞒你说,村里好些人瞧见你家的果树,都来找我打听。”
庄容似笑非笑说:“能啊,那果子要多甜有多甜,滋味赛过蜜桃,若卖不上钱儿我种它做什么?”
“当真?”庄健一听到能卖上钱儿,表情都认真了三分,“能卖多少钱儿?”
庄容随口胡诌道:“我家这十亩地,少说也能卖六七百两吧。”
“七百!”庄健险些惊掉眼珠,“我可不信,你这丫头别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孙家一年也挣不上七百两,你那破果子能值这么多钱?我不信!”
庄容面上就泛起一丝怒色,“大伯可以不信,但却别说我这宝贝果子是破果子!”她伸手往八仙桌上一指,“凡是你没见过没吃过的,可别轻易下结论,眼下我茶壶里就有这果干泡制的茶水,大伯尝尝好不好喝,就知道值当不值当这些钱儿了。”
“是么,我倒看看它有多甜。”庄健当即不信这个邪,端起茶壶,顺着茶壶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大口。
“啧……倒是真甜,又甜又有一股说不上的香气,好喝!”庄健赞不绝口,接着又仰头咕咚了几口下去,才意犹未尽地放下茶壶。
庄容见他喝掉大半壶,嘴角便一勾,“现在大伯知道我不是诳你了吧。”
“是是。”庄健打着哈哈,心里想着,再好吃的果子,也不可能卖出个天价来,他今儿来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打问果树,还是干正事儿要紧。
想到这,他急忙说,“害,喝的时候没注意,全洒手上了,你这茶水里指定果子放多了,手上黏黏糊糊的,大伯上你家水井里洗把手去啊。”
庄容笑笑,“快去吧。”
庄健赶忙起身往水井边走,他背对着堂屋,悄悄从怀里拿出一包物事,趁着打水的功夫一股脑撒进水井里。
装模作样的洗完手,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滴,笑着进堂屋,“容丫头,你这茶水都快被大伯喝光了,大伯哪好意思,这就给你再接一壶去。”
话落,二话不说拎起茶壶上水井边儿上灌满水,拿进厨房灶火上墩着。
庄容从堂屋走出,面上笑盈盈的,“谢谢大伯了。”
“客气啥,你和简哥儿一会儿别忘了喝点再去上工。”庄健想到昨晚马氏的叮咛,这药劲儿得服用后过阵子才起效,他须得想法子让他俩赶紧把茶水喝了才是。
“好啊。”庄容笑呵呵地说,“那我俩等水开了喝点再走。”
奇了怪,庄健心里直犯嘀咕,这容丫头刚才还急着要走,这回儿怎么不紧不慢了,照理她应该急着去皮工坊,顾不上再喝茶水才是。
他暗暗疑惑着,没察觉自己胸口红了一片,只是隐约觉得气息有些灼热,他只当是今个太阳好,自己穿的太多的缘故,并没放在心上。
过了会儿,听着厨房里有咕咚声儿,他立刻殷勤地把茶壶提出来,招呼庄容,“容姐儿,茶水烧好了,你和简哥儿快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