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娘的是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听周氏这样说,大家便也不放在心上,大李氏说:“天宁向来是让人省心的,嫂子眼下别想太多,只管照顾好王大哥就是,亏的大哥的手续上了,这是好事儿,好好将养着,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周氏就点了点头,愁容散了散。
叙了会子话儿,庄文便叫王顺来上里间去,拆了绷带,清洗干净,又给重新上了药粉,“王大哥,三天后我要上县里上工,怕是不能来瞧你,回头让我那姑娘和小子上门来上药。”
夫妇俩见他这样贴心,自然受用,说是要留着他们几个吃饭。
眼下王家的情况谁也不好意思留下来麻烦周氏下灶,庄文和大小李氏都推辞,说是让她只管照顾好王顺来就是。
从王家离开,一行人便回了望林庄家,大小李氏把王木匠的原话儿同家里的男人们说了。
老太爷和庄家老爹庄金听了都是大松一口气,这事儿解决了,算是去了块心病。
庄文坐了不多大会儿便要告辞,庄明几个却硬是不许他走,非要留着他吃下晌饭不可,庄文推拒不过,只好又留下。
另一头,庄容哄着宝福睡下,悄悄掩了门出来。
一天下来,她也算是摸着了些许规律,小宝福每日起得早,喂过奶后带着他转转,陪着他玩会儿,快晌午时他便犯困,一直睡到午饭后,等大人们吃过饭,他刚好睡醒,喝一回奶,一下午倒是精神,直到快下晌又犯困,这孩子不难哄,抱着他绕着院子没转两圈便趴在大人肩头睡下了。
把小家伙安顿好,庄容拉着玉兰出门叙话儿。
晌午庄文和庄献夫妇一起回望林,玉兰却说要留下来,说是想和庄容说说话儿。
大李氏想着两姐妹好些日子没聚,也清楚自家姑娘喜欢和容姐儿往来,便笑着应允。
一天下来,玉兰已是把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所有事儿大致都告诉了庄容。
“彦波哥眼下还不知道这些糟心事,等过几日从州府赶考回来,怕是又得影响的他几日念不进书,说实在的,若太爷执意卖果园,我大伯和我爹他们也只能听从,影响最大的就是我哥,万一不中秀才倒还好,万一中了秀才,且没点中廪生,入学便要自掏束脩,我爹娘指定砸锅卖铁都要供他,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头负担越是重,我哥见不得家人受苦,以他的脾性,说不准就不肯念了。”
庄容就宽慰她:“不会的,眼看王伯手痊愈了,他家若能原谅,曾叔爷去了包袱,指定不再提卖果园的事儿了,再退一万步,哪怕就是真把果园卖了也没什么,玉兰,你可有想过做些小买卖?”
“想是想过,可我没你那么巧的手,也没你脑袋瓜灵。”想到什么,她脸上现出苦恼之色,“我爹娘也不会像你爹一样支持,一给就是几贯钱儿,若我想做什么,我爹娘怕是轻易不肯给本钱儿,就是给了,也须得插手,不放心我自个儿做。”
这一点,庄容早想到了,笑说:“你跟着我,不就不要本钱儿了,咱们合作就是。”
“可以么?”庄玉兰盯着她,目光透亮,“我能帮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