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可我看简哥儿就有分寸,还知道护着你,方才二哥搡了下桌子,你面前的茶碗险些掉你腿上,他眼疾手快就给扶住了。”
庄容听了一怔,闪了闪神才说:“是呀,他心细。”
大人们都在堂屋叙话,院子里也没了人,玉兰就拉着庄容进厢房里,说是要听那天没讲完的话本。
两人去了厢房,先说了会话本,庄容就趁机问:“玉兰,有个事儿想请你爹帮忙。”
玉兰正起神色,“什么事儿?你说,但凡我爹能帮上的,指定随叫随到。”
庄容就把想制兔皮的事儿说了,“张婶儿说三堂叔早先在镇上做皮匠,我想请教他怎么制兔皮。”
“这事儿找我爹就对了。”庄玉兰也是行动派,拉着她下炕就往堂屋去。
“爹,容儿妹子想请教你怎么鞘皮子呢!”
屋里众人顿时停了话头,一阵静谧后,庄献一挑眉,问庄容:“怎么想到要鞘皮子?”
庄容笑笑说:“我家不是养了些兔子,我见那些兔皮不用可惜了,就想学了鞘皮子,今后做兔皮生意。”
她这话落下,不但庄献,就是庄明庄海都是眉头一皱。
庄献皱眉看庄文,“你屋要做皮子生意?”
庄文点头,笑笑说:“是容儿自个的主意,我不懂这行当,可她有兴趣,就放手让她试试看,成不成都没关系,她每日也闲不住,总喜欢折腾点儿什么。”
庄献听了,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暗暗震惊。
庄文当家作主,竟对女儿这样支持……说是支持,可这支持委实有些放任了,且不说皮子行当不好做,就是能做成,怎么放心让一个小姑娘抛头露脸儿的?
他就不赞成地说道:“咱们镇上也就那一间皮铺子,你可知道这皮铺子如何运转?老板从猎户手里收了皮子,雇了皮匠制作好挂出来卖,寻常小兽皮就不说了,单一张整狐皮就卖着八两银,若是白狐皮,价格还要翻番,算是厚利的行当。”
顿了顿,又说:“只是,利润虽高,这行当却不好做,要开店就得先在镇上登记,每年须给朝廷缴纳赋税,单买屋、购皮子就是一笔巨额开销,决计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办成的。”
他想着把其中利害说给庄容父女听,好打消他们冒险的念头,皮铺子做不成是小事,万一亏了钱儿那就是大钱儿,三五年也难翻身。
两家既是亲戚,他万万不能看着庄文父女傻傻走了弯路。
庄容哪能听不出庄献的好意,赶忙说:“多谢三堂叔提醒,不过我想制皮子,却没想过从别人手里头收购,只想着用自家养来的兔子做皮子,我也想好了,现在手里没啥钱儿,就先不开铺子呢,等我熟悉这门技艺了再说。”
庄献哦了一声,沉吟说:“兔皮倒是不贵,常用来做兔皮袖筒子,买的也都是寻常百姓,这样,你要打定主意想学,明个我上你屋里去教你,说难也不难,半天时间你就能学会,只是得勤动手,否则日子一长就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