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暗示已是十分明显——简哥儿将来可是要娶妻生子过日子的,谢公子若有不干不净的想法,趁早歇了心思!
谢公子一愣,随即唇边现出了然一笑,也不知是不是逗她,却又说:“简哥儿若愿意,随我回京城也可,天子脚下,他一身本事不愁无用武之地,我自然也会好好照拂他。”
言下之意,竟是要把简哥儿带走!
庄容心头顿时警铃大作,她对各人性向不予置评,可那人是简哥儿就不行。
就咬住唇,急声说:“这可万万使不得,简哥儿性子不讨喜,对人无礼的很,且他睡觉磨牙打呼流口水,不仅如此,他脚臭无比,不爱洗澡,还有个喜吃生肉的习性,他若去京里了,甭管有再大本事,没几天准要被赶回来。”
简哥儿虽才来不久,可不知不觉间,她早已把他当成重要的朋友乃至家人,若是有一天他离开了,过的好也就罢了,要真被谢公子网罗到京城做了见不得光的男宠,她非得呕气死。
不远处,白行简朝她忽悠一瞥,庄容自知理亏,赶忙朝他咧咧嘴儿,嘿嘿傻笑两声。
谢公子挑眉看她,面上似笑非笑,“竟有脚臭么,旁的小疾倒是无碍,我性喜洁,这脚臭之人是万万不能留在我身边了。”
庄容心里一阵暗喜,嘀咕着说:“没法子,许是从前在山里头没好好保养,他这毛病已是根深蒂固,治也治不好。”
谢公子便遗憾道,“那便只能做罢了。”
余光瞧见庄容暗吐一口气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
两人说话间,孙弼也连续射出几箭,两人你来我往的,林子里已然多了七八只野兔的尸体。
孙弼走上前儿卸下弓箭,“公子,可要展展身手?”
谢公子就笑着接了弓箭,“也好,松松筋骨。”
他慢条斯理抽了箭矢,忽而眼神一凛,迅速将箭矢搭在弓箭上,一只腿弓着,身子后仰,将箭矢朝着天空射出去。
他动作迅捷,那箭矢“嗖”地飞了出去。
天空传来一声飞鸟哀唳,接着,“啪”的一声儿,几丈外落下一根箭矢,正中穿着两只麻雀。
竟是一箭双雕。
庄容瞧得暗暗心惊,猜测谢公子有些拳脚本事,却没想到竟这样厉害。
别说庄容了,就是白行简都看的微愣,再看谢公子时,目光就变得复杂。
有一丝不服气,又像是多了什么别的思绪。
孙弼却面色平静,仿佛早见识过他家公子的本事,又递了箭矢过去,谢公子却摆摆手,将弓箭递回给他,“你们猎吧。”
不多会儿,林子里倏然有什么动物窜过,孙弼眼睛一亮:“简小哥儿,比一场?看谁先猎到那头黄鼠狼?”
白行简当下点头,提了弓箭往前去,和孙弼分头去追赶。
他自小没朋友,一直在这山林间独来独往,今个头一次有人提出要比拼,自然心潮澎湃,激发了男子与生俱来的好胜心。
不多会儿,孙弼提着那只黄鼠狼回来了,白行简空手而归,他面色紧绷,指了天空中飞过的几只飞鸟朝他昂下巴,目露挑衅,意思是: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