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田氏诬告简哥儿杀人,因太过荒唐,官府压根不予立案。
那青年中途便离去了,只余庄容和白行简在堂上等候着。
待前去镇里的衙役把老郎中请来后,县尉又作了一番问询,前后印证了桃红的确是秋水仙素中毒,喂毒这案子证据算是确凿了,只等隔日再开堂审田氏定罪。
庄容和白行简走出县衙,已是过午时分。
她也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回望着县衙,感概了一句。
白行简就指了指堂上空了的副座,目露深意。
庄容点点头说:“我也有这猜测,不过,左右咱们今儿算是走了好运,不论是县尉审案公正,还是那男子的缘故,这案子总归顺利结了。”
她也清楚,马氏不可能不去找刘家。
她抱着诬陷的心思,不会轻易让简哥儿脱罪,招呼定然是早就打好的。
故而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这王县尉为人正直不阿,不肯为人情所动,要么就是有什么旁的意外,让这王县尉不得不秉公审案。
譬如那神秘青年。
“简哥儿,你说今个堂上那年轻男子是什么来头?”
白行简轻轻摇摇头,目里也透了疑惑。
他原本打算的是,今儿上堂时到了对质环节便主动张口,他原本不是哑巴,外加这事儿又是冲着自己来的,没道理让庄容一个姑娘家承担。
最坏的打算,县尉被刘家人买通了,要坐牢也是他自个儿担着。
可从上堂到结案,却顺利的出人意料。
两人脸上都笼罩着浓浓疑云,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所以然,庄容就抿唇说:“他年纪轻,撑死二十多岁,不像是大官,或许是世家子弟……算了不想了,反正眼下的结果是咱们想要的,至于马氏……”
她顿了顿,撇嘴说:“田氏今儿在堂上是被吓傻了,还来不及吐出马氏呢,待她入了牢房想起这茬,指定要把马氏交代出来。”
成了阶下囚,田氏可就再也不会顾及马氏给那几贯钱好处了。
庄容今个在堂上故意隐去了自己提前发现马氏和田氏相互勾结的事儿。
她怕田氏以这个当理由,反咬她事先“提点”了桃红,干脆就来个假装不知情,这样一来,桃红的证词也就更有说服力。
白行简点点头,一指路旁的面馆,目露询问。
庄容大早起就赶路,一直到这会儿早也饿了,正要叫了桃红一起去面馆,忽然,身后有个声音叫住她。
“两位请留步,我们公子请您二位到对面楼上一聚。”说话的是个中年小厮,三十多岁,长的眉清目秀,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露着和颜悦色的笑。
“你们公子是?”庄容疑惑地看小厮。
小厮笑笑说:“刚才在公堂上已经见过了。”
原来是那个神秘青年。
庄容和白行简对视一眼,抿了抿唇说:“好,我们这就去。”
小厮在前头带路,两人径直往斜对面酒楼里走去。
待上了二楼后,小厮在一处包房外停下,笑说:“二位请进,公子在里面。”
“有劳了。”庄容客气一笑,推门入内。
包间不大,被一块木质屏风分隔成两间,一边放了供人歇息的软榻,另一边是用餐的小厅,那青年就落座在圆桌旁,正面露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庄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