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方子?当然记得。”庄文立刻回屋拿了毛笔写在纸上,“其中有一味药材叫太子参,其气味奇香四溢,南山上就有,爹下午上山去一趟,若能挖回来,今晚就可一试。”
庄容知道这事马虎不得,想了想说:“我去兔栏里分兔,把做实验用的兔子单独分出来。”
庄文见她行事妥帖,走一步想三步,心里自是欣慰又骄傲不必多提。
父女俩从屋里走出,白行简已经栽好了树,正拿了水壶给刚填的泥土上浇水。
庄文背了镰刀往外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叫他:“简哥儿,你和叔一起上趟山,叔要挖些草药。”
简哥儿常年在山里活动,熟悉地形,带上他事半功倍。
白行简瞧庄文一脸意气风发,像是要去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又看庄容,她脸上也透着非一般的凝重和蓄势待发的生气,眼底不由透出些许疑惑。
庄文和他详细描述太子参的形状特征,末了,用镰刀作笔,在地上画了太子参的样子给他看。
他也不拿白行简当外人,据实相告:“你脸上那道疤涂抹过的草粉可还记得?那草粉散着股香气,叔要上山采些其他草药,掩盖那股味儿。”
庄容在旁边瞧着就撇了嘴,他爹俨然已经把简哥儿当成了自己人,怕是也和她当初一样,觉得少年是个哑巴,人又稳重可靠,所以才不多防备。
要是她爹知道简哥儿压根就是个好奇心强,且不弄明白真相不轻易罢休的顽固派,不知会不会后悔的捶胸顿足?
白行简一听说和那药粉有关,面色就凝重起来。
他用那药粉涂抹伤疤已有月余,伤疤眼见着变浅了,只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迹,约莫再过一阵子就能彻底痊愈。
他自是知道那草粉的神奇,再联想到庄文父女俩奇特的表情神态,大抵就猜测出他们大约要用那奇妙药粉出去做什么事儿,但又不想让人发觉了。
当下点了点头,做了请庄文放心的手势,背了箩筐就往外走。
庄文对白行简极其信任,一路上只是大致交代他这草粉的事儿不可对外人告知,便就真的不往心里去了。
两人前脚刚离开,巧珍和张氏就过来了,冬天地里闲,又是快过年的光景,张氏忙完了家里的事儿就心说过来看看庄文和白行简如今忙得如何了。
庄容请她俩进堂屋坐了,笑着说:“这些天劳烦伯和婶子跟着受累,昨儿我和简哥儿去了趟县里,他用打猎换来的钱给你们买了些谢礼,今早我爹还说呢,傍晚就让他给你们送去,这不,刚又被我爹拉着上山采药去了。”
张氏还没说什么,巧珍就先嘟囔出声,“他会有这种好心?肯定是容姐儿做主张罗的。”
张氏被气的笑了,在巧珍额心上重重一点,“瞧你那一脸酸相,简哥儿就不能有这样的好心?娘瞧着谁都好,就数你心眼子最小!”
“唉!”巧珍阴阳怪气地撅嘴说:“你和我爹干脆认他当干儿子好了,我这个闺女爹不疼娘不爱,现在连个外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