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白行简和庄文学完了一个时辰字,便背着铁锹出门了,快午时才回来,肩上居然扛了颗连根拔起的果子树,树冠上成群成簇的结了暗红色的野果。
庄容在桃源里见过这样的野果,有一回她去做客,桃红专门拿来了给她吃。
她觉得这果子味道不错,后来自己也去寻过,足足找了方圆几里也没见一颗,可见这树稀罕的很。
树上结出的果子十分美味,比樱桃略大,黑红色的浆果一入嘴便是满嘴醇厚的甜味儿。
白行简把果子树扛进新院子里,找了片阴凉处开始挖坑,果树搁在旁边,桃红早就馋了,兴奋地拉了庄容去摘上头的果子。
俩人坐在台阶上吃的欢,你一颗,我一颗,比赛似的狼吞虎咽,白行简挖好了坑,一回头,见那硕果累累的树上少了一小半的果子,霎时黑了脸,走过去狠狠剜了俩人,扛了树离开。
庄容平时虽端庄,遇到好吃的却也难掩吃货本质,吃的满舌满嘴都是黑的,走来朝他呲牙一笑,“简哥儿,这果子太好吃了,再拔一颗回来种我家院里成不?”
白行简脸色顿时又黑几分,嘲讽她一眼,弯腰继续往坑里填土。
庄容心知他吃软不吃硬,软了声音说:“好简哥儿,再帮我挖一棵呗,这果子太好吃了,待我种一棵就不朝你伸手了,你也不想我天天馋你家的树对啵?”
白行简手里动作没停,庄容却清晰地听见他口里叹出一声无奈的气。
不多会儿,果树栽好了。
白行简马不停蹄又背了铁锹出门儿。
再回来时,果然又背着一棵一模一样的浆果树回来了。
他跨进庄家院子里,给庄文打了个手势。
庄文头一次见这样的果子,大老远就闻着一股浓郁的果香飘来,奇地走过来看。
庄容摘一颗给他吃,“爹,你尝尝这果子香不香?”
庄文尝一口,立马赞不绝口:“好吃,味道浓甜醇厚,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这野果,怕是稀罕的紧吧?”
“是不多见。”庄容又伸手去摘,可手还没碰到枝桠,就被白行简给拍开。
他瞪庄容一眼,防贼似地扛着树到了南头,选了片阴凉地挖坑,不时抬眼防备着庄容再过来。
庄容脸上讪讪的,到底是不再过去讨果子吃了,拉了庄文进屋说:“爹,前头咱家院子里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续命草香味儿,可自从这野果树进了院子,你还闻到了么?”
这话把庄文给问住了,他本没注意到这个,这会儿仔细一嗅,好似真没了续命草的味道,满园子只剩这果香。
就点了点头说:“确实把续命名草的香味盖住了。”
庄容眼睛就转了转,闪过一道念头,“我想试试这果子给兔儿喂了成不成,若是兔子能吃得,往后就把这果子晒干了磨成粉,添在续命草料里。”
庄文起先不解,稍一想,约莫猜出她的想法,问她:“你想遮了续命草的香味儿?”
庄容点头说:“昨儿我去口市转了圈,又碰上那收兔的小贩徐三……”
她把徐三邀请她爹合伙做生意的事儿细细说了遍。
“四十两?”庄文结结实实被惊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