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冷冷盯了巧珍一眼。
巧珍气的咬牙切齿,有气儿无处撒,只得恶狠狠瞪回去。
张氏和庄容都看见了巧珍的小动作,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三个孩子岁数都相近,庄容和简哥儿一个比一个沉稳,只有巧珍仍像个孩子一般,晚上家去,张氏就跟余良说起这事。
余良只是笑笑,让她宽心:“往后多和容姐儿在一块,慢慢就知事了。”
再往后几天,新房按部就班的起了框架。
有了余家帮忙,新房进度飞快,头三天就把地基和框架做好了。
第四天,庄文和余良就开始把木架深埋进地基里,前头挖的粘土也派上了用场,庄容瞧着庄文用米糊加麦草杆和的泥,一层层往框架上砌泥,心里就感慨古人的智慧,虽没有钢筋水泥,却也能把房子结结实实盖好。
到了第六天,四面院墙已经搭建好,庄文和余良用粘土在各面墙下垒了简易烧窑,白天黑天地烘烤着泥墙。
张氏就带着姐妹俩把粘土拓成薄片放在烧窑里烧了做瓦片,两边各有分工,几家人忙的不亦乐乎。
白行简一直跟着庄文和余良砌墙,他做活一个顶俩,桃红也是个力气大的主,有她加入一起推板车,去河边挖泥一个来回只要半刻钟。
第十天,小院里三间土坯房已经初步成型。
村里断断续续也有一些传言传开了,说是庄文把未过门的女婿安顿在了自家宅院旁边,往后是想并在一起过日子呢。
还有人说庄文是想收了那少年做上门女婿。
更多的非议却是在说桃红。
桃红痴傻前是本村刘五爷家的幺女。
如今刘五爷已经去世,桃红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刘长胜、刘长贵。
这两人近来听了这传言,本就对桃红没半点亲情,一听说桃红来了村,立马就对外撇清关系。
“二十年前老爹送她去南山上,就是让她自生自灭,从那会儿起就不是我们刘家人了!”
“她在外头是死是活,过的好不好跟我们刘家都不相干。”
这些话传进庄文父女耳中,庄容倒还好,世态炎凉,本就如此,庄文却气的不轻。
他托张氏给刘家两兄弟带了话:桃红是痴傻的,早不记得当年出身刘家,更不会主动寻上刘家去,既然刘家再次发话不认桃红,那往后她生老病死绝不会上刘家去给刘家添麻烦。
当天下午,刘长胜的媳妇就来了,她站在竹林外,远远打量桃红和简哥儿,“她那儿子倒是精干,长得也俊俏,瞧着不傻,原本也该帮衬一二,可我家里孩子多,着实是照应不上了,他瞧着也是个半大小伙了,往后自力更生,不比什么都强。”
庄文扯了扯唇,回的硬气:“是这个理儿,这孩子有志气,往后靠自个儿也饿不着。”
“庄兄弟,你可千万别笑话我家,家里也是有心无力,养着三个男娃,日子不好过。”刘家的支支吾吾说:“还有件事儿,我们老刘家祖祖辈辈有规矩,外嫁的姑娘就不说了,留在家里的丫头,痴傻的不进祖坟,坏了名声的也不进祖坟,红姐儿是个痴傻的,又是不婚而育,将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