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州讪讪地收了布,他到底是读书人,言谈间能看出是个重体面的,仍是客客气气的又谢了庄容一回,这才驾了马车调头离开。
庄容几人也重新驾了牛车出城。
一路上,巧珍挑了头,都在议论这事儿。
“孙志远就取这么个烦人精回家,我看他孙家也快败落了!”
“姐,你别难过,下回咱们再来县里,买其他好布。”
“我不难过,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哪值得生气呢。”庄容想了想说:“就是这淑姐儿的做派,让人心里不舒坦。”
“惯子如杀子,由这事,可见一斑。”庄文感慨地说:“若这缎子容儿不给,这事儿怕是不好了结,我瞧着她那哥哥为了他妹子是什么事儿也做得出。”
“要是我阿固今后娶妻,娶了这样的姑娘,我和他爹怕是得被折腾死。”张氏想想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直摆手,“现在想想也不多羡慕孙家了,他马氏就是个难缠的,和这样的媳妇儿还不知能不能合得来。”
一路闲聊,时间倒也过得快,天擦黑就到了村里。
这是张氏头一回自个儿出门儿,余良不放心,早在村口等着了。
见了几人牛车远远的来,他脸上挂上笑容,迎上去问:“还顺利?见了阿固了?”
张氏就絮絮叨叨地把福满楼的情况说给余良听。
余良听着余固这样攒劲,心里也安了心。
巧珍又说了要和庄容一起养兔子的事,余良听了,思忖片刻就点头说:“既然要养,就像容姐儿一样做出个样子来,爹明儿就给你打造个新兔舍。”
到了家门外道别后,庄容一家三口回了家,奔波了一整天,把采买来的东西简单归置一番,就都早早歇了睡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巧珍就上了门儿。
“庄容,我今儿和你一块上山,瞧瞧那小子去!”
庄容起先只当她是开玩笑,没成想她真的一大早就来了。
无奈地摇摇头,“想去就一起去吧。”
两人在庄家用了早饭,背了背篓,装了昨个采购的东西一块去了南坡。
刚到南坡林子里,就碰见了下山来的桃红。
桃红一见到庄容就兴高采烈,拉了她的手叽叽喳喳地说:“布谷,今儿种地,麦子!”
“那是好事儿啊。”庄容笑着说,指了指巧珍,“她叫巧珍,是我的朋友,今儿和我一起去桃源做客。”
桃红嘿嘿的一声,朝巧珍露出一个羞怯又善意的笑。
巧珍朝她扯扯唇,约莫是觉得和痴傻之人站在一处有些不自在,她主动转到另一边去,站到庄容身侧,“她真不会伤害人?”
“不会的,你放心好了。”庄容微微皱眉说:“她虽然脑子不如我们灵光,很多事儿不大懂,可你表现的嫌弃她却也看得出。”
“哦。”巧珍就收了脸上的轻蔑,扁了扁嘴说:“知道了。”
再和桃红说话时,也知道叫婶儿了。
三人进了林子朝山上攀爬,巧珍虽是第一次来,但她往日里就活泼好动,没那么娇气,爬得累了就歇一歇,立马又赶路。
桃红仍旧热情,一路上见巧珍走不动了,几次要蹲下身来背她,巧珍自然不敢到她背上去,扯了庄容的手吭哧吭哧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