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州面上一红,“这要求确实是我不该提。”
满面讪讪地拱手退开了,走到一边去安抚刘淑姐,“这缎她们先选中了,咱们再看看旁的布料?”
见这一幕,庄容小小的吃了一惊。
居然没按她脑补的情节开展?
倒是她小人之心了,看样子这刘青州人品倒是尚可。
就是不知他那妹子肯不肯罢休。
刘淑贤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一听刘青州这样说,一张脸便像霜打了一般,一言不发,眼泪漱漱地往下掉。
她不吱声,也不闹腾,只是站在那儿安安静静地哭,布庄里的氛围都被她哭得哀伤成一片。
看的庄容直咂舌,这还没怎么地,就先哭上了?一块布,至于么……
刘青州一颗心都被哭酸了,无奈叹了气,“好了,别哭了,哥再去帮你问问。”
他咬牙,又转身来到庄容父女跟前,“容姐儿,请你再斟酌斟酌,我妹子难得看上这布料,也不是有意想同你争,只是喜欢的紧,你要是能让了她,我自是对你感激涕零,甘愿给你些别的补偿。”
他语气诚恳,面色也带了几分请求。
庄容暗道,这刘青州倒真是个十全好兄长。
只是这样娇惯着自己的妹妹真的好吗?
娟娟秀秀的小姑娘哭得伤心,庄文看了也动了恻隐之心,连张氏都在旁边不落忍,两个人就走过来,小声对庄容说:“不然这布料就给他吧,咱们再上别的布庄看看?”
张氏也说:“他那妹妹在家必然是娇惯的紧,瞧瞧都哭成什么样了,给他吧,省得他当哥的难做。”
巧珍和庄小宝齐齐撇了嘴。
“那是容姐儿没哭,要是容姐儿也哭了,这事该怎么办?左右都可怜,难不成谁哭的惨谁委屈么?”巧珍对淑姐这样的娇小姐自是看不惯,连讽带刺的。
庄文心头也是一阵不适,却还是劝说:“她兄长彬彬有礼,交谈间也算客气,你们从前也认识,不如就给他这个面子吧。”
他还有一层顾虑,这少年是县里本地人,怕是在县里有些三姑六婆的亲戚,这样的人家他们如何敢招惹,万一生了什么事,吃亏的可是自家。
“庄容,不给!”巧珍和庄小宝俨然成了同一战线,两人站在庄容一侧,纷纷朝她摇头。
庄文和张氏则是愿意退一步,站在另一侧说:“容儿,给他吧。”
庄容左右看看,直接被逗笑了,寻思了一下,说:“我想了想,前头刘青州照顾我生意,今态度也还好,就不和他争了,左右不过一块布,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事。”
要是真闹起来,不合算。
她虽然有空间在手,可也不能为了意气之争把钱儿往外扔。
刘青州见几人嘀嘀咕咕地商议不决,耐性地等在旁边。
不多会儿,庄容走了过来,淡淡说:“我爹说了,让我把这布让给你,我左右想想,这布是我先买的,我也喜欢这布,给的是不情不愿,可看在前头你照顾我生意的份上,今就卖你个人情。”
刘青州一听她肯退让,当下喜不自胜,“要不这样你看可好?这缎就只当你买下了,你再转卖给我,我交于你三百文钱,算是补偿?”
一进一出差价就一百,这刘青州可真舍得。
“不用了。”庄容眼皮子没那么浅,不愿占他那些便宜,只说:“你要真过意不去,给我买两团棉线就好。”
两团棉线也就一文钱,意思意思收下,这事儿就当互不相欠了,她可不想刘青州一直觉得亏欠她什么,有个孙家横在那,以后还是不来往的好。
眼看这事就要完美解决。
“哥。”那一直未说话的刘淑姐儿忽然走上前来,泪痕犹挂在脸颊上,看起来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