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最瞧不上懒汉,心里暗暗批判了半天。
桃红兴奋的叽里咕噜说个不停,拉着她到床上坐了,把怀里的猴儿也放在床上,“抱。”
猴儿像是能听懂她的指令,立马就跳在庄容腿上,还别说,沉甸甸的,有十来斤重。
庄容一阵头皮发麻。
颤颤巍巍地伸手摸了摸猴儿的脊背,猴儿立马乖巧地伏着。
性子瞧着倒是温顺,庄容依旧不敢大意,一只手撑着石床,随时准备脚底抹油。
桃红从外头端来水,照旧是用碎瓦片端来的,“喝。”
庄容接了水,喝了两口,把瓦罐递还给桃红,“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们母子平时就睡这儿吗?”
桃红嘿嘿一笑,算是默认。
庄容心里越发瞧不上那哑巴少年了,照赵媒婆的说法,他也有十四五岁大小了,怎么还和他娘睡一张床?再起一间新屋很困难么?
上山就用了两三个时辰,这阵儿早已至中午了,庄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桃红听了,拍了拍床示意她等着,自个儿转身去外头,估摸着是拿吃的去了。
赖猴儿也跟着窜了出去。
庄容得了空闲,赶忙闪身进空间,摘了田里的西红柿,狼吞虎咽的吃了,又匆匆闪身出来,坐在炕上等。
过了会儿,桃红手捧着一块儿风干了的腊肉进来了。
“吃的,吃!”
庄容捏着硬邦邦的腊肉,无奈地咧了嘴,不知该如何下口。
“婶儿,你自个儿吃吧,我不太饿。”
桃红一阵风似的又跑了出去,过了会儿,手里拿着几个野果子进来了。
庄容见野果子红红绿绿的,有些是浆果,有些像是野苹果,就接来了,甜甜一笑说:“谢谢婶儿。”
桃红爬上石床,坐在她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吃果子。
猴儿乖巧的在地上蹲着。
庄容边吃边问:“布谷打猎,什么时候回来?”
按上山的时间推算,再过不了一个时辰,她也该动身下山了,否则赶下晌前不回去,她爹会担心。
桃红指了指天,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是摇头,急的蹙了眉,“布谷,布谷……”
庄容瞧她神色,知道她想说的话表述不出,试探着问:“他有时回来的早,有时天擦黑才回来,说不准,对吗?”
桃红连忙点头,看向她的目光又多了几分信任和欢喜。
桃红虽然心智不全,可庄容对和脑瘫患者相处有经验,一个说一个猜的,一个时辰下来,居然也没觉得无聊。
“我明白了,你是说这猴儿是布谷抓来的,从小就养着了,所以和你很亲?”
桃红点点头,抱起猴儿摸了摸,眼里似泛起了湿润,突然,她鼓起勇气,把猴儿往庄容怀里塞,“给,给你。”
“别。”庄容连忙婉拒,“君子不夺人所好,你们相处这么多年,早就有了感情,我不要,婶子留着吧,山里常年没人,赖猴儿还能陪着你呢。”
心里却很是为桃红的举动而感动,喜欢一个人,就用最纯最质朴的方式表达,哪怕是格外心爱的东西,也舍得送出。
她想起来时提的篮子,赶忙拿出,揭了上头的布说:“里头有四双袜子,一些皂夹,还有些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