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说明白,这婚书又算怎么回事儿?”巧珍拉了她的胳膊,“要我说,现在就去,趁着大天黑的,把婚书往她脸上摔了,再狠狠骂一顿。”
“她们存了卑鄙的念头,就怕咱们不去呢,等咱们去了,就算是大黑天的,也能闹出事儿来。”庄容摇头:“她笃定了我爹是书生意气,一定气得去找,咱们偏偏不按她想法行事,一把火烧了,只当没这事儿,以后她提起来,咱们也不认,叫她白筹划这一场。”
到底是她粗心了,没想到赵媒婆会利用桃红到这一步,当时她瞧着桃红举止没有其他异常,也就没多想,要是那会儿仔细检查一下袋子就好了。
一旁的余良也没了别的主意,皱着眉头想庄容刚才那些话,默不作声。
“这赵媒婆做事儿这样阴险,也不怕坏了她的招牌,以后再没人让她去说媒!”巧珍义愤填膺地说,“她为啥对你的亲事这样上心,是谁求了她做的媒,你奶么?是了,肯定是她,这事你奶做的也太过分了,都想着把孙女往好处嫁,她可倒好,就怕你过得不够苦呢,竟然还打起了傻子的主意!”
庄文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阵苦涩。
他左思右想,觉得庄容说的在理,他怕女儿的名声受损,投鼠忌器,反而不好硬碰硬了。
他这才说:“容儿,你快去拿火烧了,阿固,巧珍,你们也只当不知道这事儿。”
“庄叔放心,我和巧珍谁都不说。”余固表了态,看了眼他爹,也是一筹莫展,没有半点主意的样子,就说:“叔,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爹,咱们走吧。”
庄文被这婚书气得心乱如麻,也没起身送,点了点头说,“路上慢点。”
庄容送三人出去,回到厢房里,顺手把婚书放进空间盒子里。
销毁了,那就是毁尸灭迹。
这婚书上头的指印儿要真是桃红婶她儿子按的也就罢了,要不是,那他们就是伪造婚书。
庄容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心里存了一层往后报复回去的念头,就把这婚书留了下来。
庄文掀门帘进来,问她:“烧干净了?”
“销毁了,爹就别惦念了,没事儿,这么点小阴谋算计不到咱,退一万步说,这事哪怕真让她得逞了,最坏不过是大家觉得咱们和桃红家定了亲,前头我不是和爹说过么,躲不过就将计就计,先静观其变着,看他们还整出什么事儿来。”
她劝说了两句,庄文脸色依旧难看,只觉得赵媒婆实在是欺人太甚。
庄容坐在炕上,把发髻松散了,满头秀发垂下,拿起木梳一下下地梳理着头发,模样看起来丝毫不担心,“爹走着瞧吧,过不了两天,这背后之人就要浮出水面了。”
庄文冷笑:“十贯钱儿都填不满他们的胃口,往后这亲戚也不用走动了。”
虽没证据,可他已认定了这事儿八成是他娘做的,满心只觉得凉飕飕的,寒到心底了。
次日早,庄文照旧是赶早下地。
临行前,特意叮咛了庄容,万一赵媒婆再上家来,一定要把门关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