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好听,周围人都轰笑成一片,听的田氏心里窝的火一阵一阵的往上窜。
“知道了。”她吊着脸子说。
朱继光见事情完美解决,就挥了挥手,“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不早了,各回各屋去做饭,做活的去做活,今年朝廷减赋,各家各户只要不撒懒儿,都能吃饱饭穿暖衣,陈二虎,还站在那儿做啥,还不赶紧下地去!”
人群这才稀稀拉拉地散开了。
里正的身影刚消失在大门里,田氏便一把揪住秀娥的耳朵,凶悍地将她往回扯,“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她有意撒气给庄容一家人看,也做给那些瞧热闹不帮她说话的村民们看。
连着几脚踹在秀娥身上,疼得秀娥扯着嗓子哀嚎。
几个中年女人不落忍,去帮秀娥求情,哀求了田氏几句,被田氏好一阵刮刺,一路上指东骂西的,那几个妇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求她消消气,别再虐待秀娥了,田氏连着骂了几个人,心里才舒服的多了。
庄容在不远处看着,悲哀地摇了摇头,以伤害自己的女儿为代价让别人服软,获得那么一点小小的平衡,简直是心理扭曲。
巧珍走过来,笑嘻嘻地朝她挤挤眼,“咋样?我今儿可没拖你后腿吧?”
庄容含笑朝她皱了皱鼻子,“以后姐有好日子过,一准带着你。”
“我呸,庄容你要不要脸,别忘了你屋现在还欠了十贯钱,谁带谁过好日子还不一定呢。”
“过不过得上好日子我不知道,现在都过午了,还没东西吃,肚子快饿扁了。”庄容捂了捂肚子,“我得赶紧家去做饭。”
“我也饿,还不知道娘做的啥饭。”巧珍刚要叫庄容一起吃,身旁的余固突然咳了咳。
余固就说:“娘在家做了饭,要不你上我屋吃。”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庄文,“把庄叔也叫上。”
“走走走,别自个儿做了,都这个点儿了,上我屋混一顿去。”余巧珍朝前头吆喝,“庄叔,今儿上我家吃饭。”
余良下地做活去了,张氏没跟着去看热闹,早就在门口焦急的等着了。
看见庄文带着几个孩子走回来,她松了一口气,手抹擦着衣襟说,“擀了面,上我屋凑活吃点吧?”
“好,辛苦嫂子了。”两家和睦相处多年,庄文也不过分客气,转了方向就往余家走。
一进院门,巧珍就拉了庄容进屋,关了门问:“庄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咋能说出三年不嫁人的混账话来?”
“这么说还不是要堵上我奶奶的嘴,她和我大伯母指定想着早点儿把我嫁出去,好得一笔钱呢。”
“呸,庄叔还在呢,这事轮得着她们做主,你可别傻了,有中意的,明年就可以合计嫁人的事儿了。”
大宋朝女子多在十六岁上下说亲,过了十八岁就是老姑娘了。
“可我没有意中人啊。”庄容不以为意地说:“与其和一个不认识的人搭伙过日子,还不如在家陪着爹和小宝呢。”
巧珍看着她,欲言又止。
张氏在外头喊着开饭,两个姑娘只得推了门出去洗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