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村里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庄显贵三人挨家拍门,搅扰的各家各户不安宁。
庄显贵站在余家门口,砰砰砰地拍着门,庄王氏在旁边大叫:“余家的,快开开门!巧珍,阿固,我是庄家阿婆!快把门打开,有急事儿!”
张氏睡眼惺忪地开了门,身后跟着巧珍兄妹。
看清是庄王氏,她眼皮子微跳,说话就带了拘谨,“这不是庄家婶子,怎的了?大晚上的过来,有啥急事儿?”
庄王氏年轻时风评就不好,邻里皆知是个泼辣的主,余家和庄王氏素来往来不多。
庄王氏愁眉苦脸地说:“还不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媳妇,走丢了一整天了,到这会儿还不见回去,我和她爹只能挨家挨户的找人。”
“都这时辰了,还没家去。”张氏面上带了关心之色,“反正今儿是没上我屋里来,怕不是上了娘家去?这么大个人,走丢也不至于。”
张氏身后,巧珍极力压抑着脸上的幸灾乐祸,面色看起来有几分古怪,“庄阿婆,都这个时候了,怕是找不见了,明儿个再找呗。”
余固赶忙把妹子拉到一边去。
庄王氏一听田氏不在,悻悻地摆了摆手,“那成,我再上别处找找……”
一路上和庄显贵嘟囔:“别不是真回了娘家,这贱人,生生想把家弄得鸡飞狗跳!”
张氏关了门,回身瞪巧珍一眼,“你还笑,这要是让庄家老婆子听见了,可有你好果子吃!”
余良披了衣裳走出来瞧动静,问了张氏,听说是田氏丢了,也跟着不解:“好好一个人,哪能就丢了,下这么大的雨,咱还是出去帮着找找。”
张氏气的把他往屋里推,“你可别多管闲事,也不瞧瞧他屋都是啥样儿人,前头刚欺负了容姐儿,又欺负阿文,这田氏丢了我是半点儿也不同情她。”
“就是活该!”巧珍说:“爹,咱别管这闲事儿。”
她想起庄容的话,忍不住说:“恶人自有天收,这话说的太对了,老天爷都要下雨折磨她呢!”
张氏也没往多处想,笑嗔了一句,“这孩子,赶紧回屋去睡。”
另一边,庄容一家三口也到了就寝时间。
庄文是最后一个洗漱的,最近几株续命草每天都结籽,他每晚睡前都要再去菜田里检查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草籽才进屋睡下。
刚从菜田里走出,大门外就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急促砸门声。
庄容和衣从堂屋里走出,“我去看看。”
知道田氏被困在南坡,这个点儿过来拍门,十有八九是庄王氏一家子,她心里有成算,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开门。
一眼看见庄显贵两口子,她打了个哈欠问:“奶奶爷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庄王氏狠剜庄容一眼,对这个大孙女厌烦的连口都不想张。
庄容无辜地眨眨眼,“爷爷奶奶有事就说,我和我爹还得睡呢。”
“睡个屁!你大伯母不见了!”庄王氏忍不住把火气撒在庄容头上,没好气地问:“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