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玥头皮发麻：“赵石，别这样，太危险了，这样做必死无疑。”
她就算再是修仙小白也能看出赵石在做什么。
他是打算用不断地用自己的剑意泯灭千百万人的信仰，用这样的敌手来磨炼自己的剑意。
可是，个人的实力，神识再强，岂能够和千百万个时刻在提升，变得更加虔诚的信仰为敌，就算实力强大，人的神识和法力有限，怎么能时刻战斗？
“这倒也是。”
孙玥的话让赵石从剑意得到磨炼的喜悦当中清醒过来，对于信仰之力他知道得比孙玥更多。
这种东西纠缠极深，一旦沾上就绝无可能摆脱，位面之间那遥远到无法想象的距离也无法阻隔。
到时候真的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连仙人都救不了。
难怪不同于西方的神明，修仙者总是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恐怕跟着所谓的红尘之气也有不少的关系。
只是信仰既然已经兴起，绝无可能抑制下去，只有社会阶段发展到新的一个阶段才有可能。
赵石的目光露出坚定之色，丹田之内飞出一口白骨状的飞剑悬浮在空中。
“白骨剑啊，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他依稀记得，这是他斩杀王者白骨之后用他还未消散的尸体炼制而成的本命副剑，在他的丹田蕴养许久，现在已经是上品法器的等级。
惨白当中带着血色的剑身震动，婴儿哀鸣一样的声音传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一道血光从赵石的胸口当中飞出，森寒嗜血的剑意中化为一道匹练的剑光斩在白骨剑的剑身上，在它的剑身中心处劈开一条血线，丝丝璀璨光点一样血珠从里面流出。
“啊！”
孙玥惊呼一声，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赵石的本命飞剑，哪怕只是副剑对他的意义。
如果在永久性断臂和副剑受到损伤两者中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
主剑血莲剑更是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他死，血莲剑可能不会死，血莲剑死，他必死。
噗！
在白骨剑被劈开的同时，赵石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惨白，浑身气息大降。
血莲剑红光闪动，从白骨剑内流出的璀璨血点被它回收，进入它的体内。
所有的副剑本来就是从它而来，这是它在行使它的权限，并不会对本源造成损害。
只是作为宿主的赵石元气大伤是免不了了。
白骨剑中心出现一道狰狞的竖状剑痕，随着鲜血一点点的流出，它的哀鸣声微弱下来，彻底消失不见。
原本身上时刻闪耀的灵光也完全暗淡下来，变成一块发黄的骨片，向地面落下。
骨片陈旧，没有丝毫道韵，即使是最优秀的炼器师也不可能将它炼制成一件哪怕最基础的下品法器，比路边的一块凡石还不如。
因为它的所有‘灵’已经消散了。
发黄的骨片在即将落下的时候，一股轻柔的神识将他托住，飞向孙玥的面前，赵石沙哑的声音响起：“孙玥，鲜血君主作为领民的信仰必须要有实质性雕像，就让白骨剑成为祂雕像的一部分吧。”
“不行！”
孙玥毫不留情地拒绝，脸色铁青：“为什么，为什么不放弃这个想法？
和你完全断开联系的白骨剑的确是可以隔绝大部分的信仰之力，但是还是有部分信仰会传递到你的身上。
为什么不再等待，我们可以引导，全民教育无神论，至多十年就能够将这股信仰之潮消灭殆尽。”
赵石闭上眼睛，浑身血色的法力流转，恢复自己体内的伤势，轻轻地说道：“因为我想要变成最强，长生不老，孙玥。”
孙玥一愣：“这个我知道，但是和你的做法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天级王者有多强吗？”赵石问道。
孙玥微微皱眉：“炼气巅峰就能对抗金丹初期修士，凝真境中期就能够对抗金丹巅峰修士，在未来，金丹初期就有可能抗衡一般的元婴期修士，你之前告诉过我的。”
“我们现在修炼的是半天级功法，水平远远超过同阶地级功法，但是与真正的天级功法还有很大的差距。
我在大阵之外的战力只有金丹中期。”
“然后呢，你不是有血莲剑叠加杀人剑吗？以后就可以了。”
赵石平静道：“血莲剑和人一样，都是有可能晋级法宝而已，就算是能够晋级法宝，威力能不能让我拥有天级王者的实力也未可知。”
“而有资格修炼天级功法的人有多少呢？就只是在原千军的远征世界里就出现包括原千军在内的五个人，隐藏的又有多少？”
孙玥不甘道：“我们不一定会与他们为敌。”
赵石轻笑道：“会的，修仙界看似很广阔，但是能养得起的高阶修仙者有限，最顶层的资源有限。
最初可能和谐，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我一定会是他们联合起来开刀第一个人拿来开刀的对象。”
孙玥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被赵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修仙和长生是我毕生唯一的追求，不可能放弃，唯有剑走偏锋，唯有不断冒险才能够补足我与他们的底蕴差距。”
说完，他闭口不言，不再说什么了，空气之间沉寂下来。
两人看着对方，都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之色。
“好吧。”
许久，孙玥无奈的声音再次出现。
她知道其它方面都可以，但是在关于修炼上她想让执拗的赵石退步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默默地把系统面板上起草的‘无神论教育推广计划’擦去，改变为‘鲜血君主教会筹建事宜’，慢慢地在系统面板上写起来，一行行文字飞快地出现。
关于教会，奥利主教这些神职人员可以提供一些经验，现实当中的信教人员也许也可以。
教义暂定为鲜血、杀戮、腐朽旧秩序的清扫者，新秩序的建立者。
正在这时，疗伤的赵石表情微微一怔，心脏处的血莲剑跑出来，剑身旋转，朝外界飞去，很快就脱离了血莲剑阵，魔能之城，变成一道黑点消失在远方。
“发生了什么？”
正在起草文件的孙玥疑惑道。
赵石露出一丝微笑：“凰火干得很不错，我去接收一下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