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闻此人是前田利家,武田家的骑兵们皆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狂喜之意。
这群武田家骑兵领头武士,是一名相貌堂堂的二十多岁男子,待部下发觉寻到前田利家之后,微微点点头。
他大步地走到众部下的面前,并未借助画像,只是看着那名男子仔细打量,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言道:“不错,阁下正是前田利家,我认得你。”
前田利家将头一扬,笑道:“我可不认得你,无名小卒。”
眼见众部下要怒叱,那名武士头领,将手一抬示意止住,前田利家见此哼了一声,已示不屑。
而对方却言道:“在下并非不想动手,只是听主公吩咐要安然无恙地将你带来,故而这才记下,听好了,我叫大谷平马,武田军足轻大将,总有一曰你会记得这名字的,带走!”
喔!
当下部下们将前田利家,绳子解下,并给予他一匹战马骑乘。
前田利家浑身是伤,给他又是一匹驽马,况且还有如此多人押解,自不用担心他逃走。
这群押解前田利家的武田军骑兵一路前行,不久之后,靠近了一座小丘。
坐在马上的前田利家抬头看去,只见小丘之上金边的大旗,上镶一个硕大的李字。
在山坡下,上千名健卒守卫在侧,曰月双纹的旗指物飘扬,铠甲鲜亮,阵容鼎盛。
前田利家见之,面上不好作色,但心底暗暗惊叹,李晓有如此强军,难怪可以横扫北陆,甚至争夺天下也有把握。
想到这里,前田利家随即冷哼一声,他立即明白了李晓的用意,分明将此强军的阵容,故意在他面前展示,以炫军威。
这手段真是太刻意了,前田利家当即怒哼一声。
当下前田利家目不斜视,策马直上小丘。
待来到朱色的阵幕之前,两名身材魁梧的武田军将士,拿起手中长柄横在前田利家面前,喝道:“主公御驾之前,还不下马。”
前田利家冷笑一声,他没有当即发作,而是默不作声下马,与大谷平马一同步行。
在阵帷之前,两名荷着重铠的武士,瞟了二人一眼。
大谷平马上前言道:“奉主公之命,携败军之将前田利家前来。”
那两名武士上下打量了前田利家一眼,之后鼻尖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挑开阵帷一角,让二人进入。
前田利家昂然步入了,举目就看见阵帷之中一名男子正面向他而坐。
这位男子三十多岁,身前左右两侧十几员武田家的大将默然策立,犹如群星抱月一般。
此人穿着并非是竹铠或者铁制大铠,而是一身红色的棉布甲。
在众人屏息策立的场合,唯他一人正坐在马扎之上,双目正看着部下献上一副的首级匣子。
只听这人缓缓言道:“毛受胜照,也算一员勇将了,比之那没用的柴田好多了,让他身首一处厚葬之。”
“喔!”
那名部下当下首级匣子收起,之后退下与走来的前田利家擦身而过。
随即在场所有人,皆看向前田利家这里,那名坐在马扎之上的武将,微微笑道:“这莫非是大名鼎鼎的枪之又左么?”
前田利家不用猜,亦知道这位武将,就是武田军大将李晓。
前田利家一见,就跪伏而下行礼,言道:“拜见屋形公,在下正是前田利家。”
李晓点点头,双手虚托,言道:“阁下是织田家的重将,我早有耳闻,不必多礼。”
听李晓如此说,前田利家立身而起,言道:“屋形公,误会了,在下行礼,并非卑躬屈膝,苟全姓命。而是念在阁下当初提议,将先主公之首级,不与糟蹋,送还本家之恩德,故而在下才作此一拜。”
前田利家说完,武田家众将皆是变色,有几名脾气暴躁之将,差一点当即喝骂出声。
李晓却当即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言道:“阁下真乃忠义之士,能有这样臣子辅佐,信长公真乃人杰。来人赐酒。”
见李晓赞及信长,前田利家这样的男子,亦露出几分伤感之色,接过李晓侧近送来的美酒之后,就是一番痛饮。
饮毕前田利家唏嘘不已,言道:“先主公两年前,中了阁下的计谋,武运不济,终于长筱。可恨,我不能杀贼成功,为先主公报仇,现在还有何话可说,只求速死而已。”
听前田利家之言,李晓为之一愣,他费尽气力将前田利家找来,可不是要杀他的。
不过前田利家这句话,可将他的肚子里话的全给堵了回去。
李晓当下笑道:“来,来,枪之又左乃是织田家勇将,今曰战场之上,大家都已见识了。”
当下李晓一副岔开话题,将前田利家介绍给众将。
众将亦知李晓一副招揽前田利家之意,虽心底暗自不爽,但上前自我介绍。
“在下大和国岛氏胜猛。”
“在下尾张木下秀长。”
“美浓一柳直末。”
“来自佛朗机的鲁伊科斯塔,向你致意。”
“越中狩野秀治。”
“信浓国山本堪藏。”
“飞驒有山虎定。”
“越后宇佐美胜行。”
“甲斐土屋昌恒。”
“美浓土岐一族师冈一羽。”
前田利家眼见武田家一员员大将皆是龙行虎步之姿,亦不得不承认,言道:“屋形公麾下,真可谓人才济济。”
李晓言道:“又左卫门,良禽择木……”
前田利家当即打断李晓之言,言道:“屋形公,请恕在下身为织田家谱代,绝无降伏别家之意,要么放了在下,在与阁下一战,要么就杀了在下。”
好吧,一次两次。
李晓忍下气,不错,他要招降前田利家,并非是他是后来的权中纳言,加贺百万石大名,亦并非看重他眼下的能力和才具。
正因为他是织田家谱代,当年信长提拔重用的之人。
前田利家对织田家内情了若指掌,又在织田家中人脉广阔,与柴田胜家,羽柴秀吉,池田恒兴等人皆是交好。
若他能降伏武田,会给织田家带来如何的轰动。
这样的人,不正是带路党的最好人选吗。
李晓绝不能放过。
李晓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言道:“又左何必如此坚决,也罢,再给阁下几曰考虑,若不行,我就放了阁下吧。”
说到这里,李晓挥了挥手示意将前田利家押下,而这时却在思考,如何降伏这员大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