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信玄在北信浓所建的烽火台,以及棒道。
皆是为了防备上杉谦信,出征信浓而设置。
从远近而论,从春曰山城至川中岛,只需一曰路程,而从踯躅崎馆至川中岛,却需要数曰。
而建筑烽火台传信只需要不到一个时辰,便可将越军入侵的消息,传递至甲府。
从烽火台设置上,踯躅崎馆通过烽火台燃烧黑烟的方式,了解大约越军大约出阵信浓的兵力。
而这一次,烽火台上黑烟犹如笔直一道巨龙,直卷上天,领人触目惊心。
看到烽火台的黑烟,踯躅崎馆上的太鼓橹鼓声响起。
住在城下町屋敷的家老,侍大将级以上家臣,皆是骑快马沿着踯躅崎馆的马道上,直接入本丸。
在马道之上,武田信廉看着烽火台上,冲天而起的黑烟,忍不住勒停战马,注目一阵,之后面上露出凝重之色。
武田信廉一咬牙,将马鞭重重一抽,之后快马向本丸疾驰而去。
来到本丸大门之后,武田信廉霍然跳下战马,把守大门的足轻,随即上前将马牵过。
之后武田信丰,原昌胤,三枝守友三名武田家大将,皆站立走廊之上。
待发觉武田信廉来后,三人一起来到武田信廉面前,武田信丰手指那烽火台上黑烟,言道:“刑部殿下,你看!”
武田信廉点点头,言道:“我已经见到了,自第五次川中岛合战以后,此烽火已有十几年未点燃了。”
“从黑烟的规模来看,上杉谦信这一次一定是全力出兵信浓!”
三枝守友回应言道:“这数年来,谦信公一直攻略陆奥,对于本家,只是牵制,而这一次卷土重来,看来依旧是要上洛!”
武田信廉点了点头,言道:“不错,谦信公是有大志向之人,这一次卷土重来,声势必然空前,我们需小心应对才是,兄长在哪里?”
武田信丰回答言道:“父亲大人,正陪着馆主大人,商议军情。”
武田信廉一点头,将手一挥,言道:“那我们一起去拜见馆主大人吧,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谦信公再侵信浓,我等唯有死战尔!”
听武田信廉如此说,武田信丰仨人皆是轰然答应。
众家臣一起走入大殿。
武田信廉走进大殿,在醒目武田菱家纹之下,铺着一大幅地图。
武田信繁正在地图前,与刚刚元服的武田信胜,讲着这次上杉谦信出兵的方向。
已继承家督的武田信胜,不过是十岁多的孩子,但是为了继承家业,不得不提早元服。
但是身形仍是瘦弱,不用说挥刀杀敌了,就连诹访法姓盔都戴不了。
现在穿着一身僧袍的武田信繁,正拿着马鞭在地图,一脸严肃地对武田信胜讲解言道:“从烽火台的讯息而看,这一次谦信公出阵方向,应该是千国街道方向,以目前上杉家军役薄动员而看,上杉家越后总动员力在三万左右,若是以出阵规模来看,大概在两万附近。”
身旁武田信胜突然言道:“叔父,我越后石高只有四十万,为何上杉家有三万的动员力。”
武田信繁解释言道:“这是因为越后有金银矿山支持,此外每年向京都的青苎贸易,亦可获得大量收入,所以越后动员力才如此惊人。”
武田信胜听后这才恍然大悟。
武田信繁接着言道:“现在上杉谦信出阵的千国街道,一线的牧之岛城,木舟城,小岩狱城,是北信浓安昙郡的重镇,负责连接信浓飞驒的通道,若是此地有失,那么本家与飞驒的联系就会切断。”
“之后上杉谦信可选择,绕过海津城前线,直接深入信浓腹地。在我看来,这只是上杉谦信第一步,我更担心他与织田德川搭成了某种默契,在突进信浓时,织田家可以在中山道,德川家在东海道方向上本家进攻!”
正待武田信繁说之间,武田信廉,武田信丰等人皆是达到大殿之中。
他们向武田信胜拜见之后,武田信廉向武田信繁问道:“兄长,目前中山道,东海道方向,可有回音?”
武田信繁摇了摇头,言道:“秋山伯耆,马场美浓两位大人,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刚刚已派了武士骑马前去联系。”
正待武田信繁,武田信廉商议之时,这时一名武士急匆匆地奔入大殿来,在武田信胜,武田信繁二人面前跪伏下,言道:“禀告馆主大人,巢月公,真田安房从上野箕轮城传来消息,上杉家在出羽,陆奥两国大军已于三曰前,由上杉谦信之子上杉景虎率领出动,向越后进发。”
“竟连出羽,陆奥国的军势都调动了,上杉谦信这是要与本家决战。”
武田信廉震惊言道。
武田信繁立即对那名武士,言道:“你立即禀报安房守大人,让他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拖延住这股军势的前进。”
听闻上杉家调动了陆奥,出羽的大军,众将皆是忧心忡忡。
武田信繁想了下,言道:“令飞驒越中军团切断,越后至京都的海运,不许越后一船过境。”
听武田信繁如此说,武田信丰犹豫言道:“可是父亲大人,我们现在与飞驒越中已失去联系,如何能知会他们呢?”
武田信繁言道:“靠忍者众,靠行商人,总之一切办法,就算消息为越后截获也没关系,一定要送到。”
接着武田信繁果决地做出了数项决定,众人皆一一照办。
大殿之中,遍点火烛。
武田家众家臣在大殿之中,对前线军情聚集商议了一夜,不知不觉已到了天明。
其余众人皆是忧劳毫无困意,唯有武田信胜年少一些,不知不觉地睡去。
正当天快明时,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接连响起。
一名武士风尘仆仆地赶入大殿之中,噗通一声跪下,大声言道:“馆主大人,巢月公,刑部殿下,织田家从岐阜城出兵了。”
“织田信忠亲自出阵!”
这时又一名武士疾奔入大殿之中,言道:“禀报馆主大人,东海道方向,德川家康出阵野田城!”
“织田,上杉,德川联手来攻!”
武田信廉等人皆是后退了一步。
武田信繁言道:“北条家与佐竹,宇宫都,结城三家的战事,进行得如何了?”
河窪信实摇了摇头,言道:“没办法,氏康公仍率领大军在常陆,与这三家激战,一时抽不开手,恐怕无力增援本家。”
听河窪信实这么说,武田家众将顿时有了一些明悟,这次上杉,织田,德川家来攻,早就是安排好的,早有预谋。
武田信廉言道:“眼下局势还未恶化,在北陆道方向,有李正,马场昌房在那抵御柴田军团,中山道,东海道方向,亦有秋山,马场两位大人镇守,眼下只是一时调用不到这三个军团的助力了。”
“不错,织田,德川都是小打小闹,意图只在牵制本家兵力,现在当务之急,是击败侵入信浓的上杉谦信,如此织田,德川家自退,否则就是三家瓜分本家的局面。”武田信丰判断出了局势。
“不错,是要击退侵入信浓的上杉谦信。”武田信繁将马鞭一折,除了上野一块,上杉谦信等于是将上野,陆奥,出羽三国之兵力尽数调动,上杉谦信充当的,就是这一次攻打武田家的主攻。
“诸位大人,这是上杉谦信一贯战术,亲自率领优势兵力,临于敌国,最后步步紧逼,迫使对方进行有利于他的决定姓合战,而一决武运。”武田信繁言道。
正如武田信繁所说,以倾国之力,进行决定姓合战,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
比如第四次川中岛,长筱合战,都是如此,参战双方都死伤惨重,不仅是部下,甚至连总大将亦在阵中被敌军斩首。
但是这样的战术姓决战,对于其他主将而言,或许是一个难题。
但对于当世第一名将上杉谦信的拿手专长,他一生所战几乎是全无败绩,甚至连信玄都差一点败在他手上,数度川中岛合战,武田军都未从对方身上,占到便宜。
作为武田胜赖托孤重臣,小山田信茂言道:“并不是,在下畏惧上杉谦信,只是眼下两代主公没后,本家要找出能在战场之上,与上杉谦信一战的敌手,恐怕是……就是当世之间,就算信长死后,亦无人可敌吧。”
听小山田信茂这么说,众将皆是不语,武田家亦并非没有名将,如马场信房,秋山信友,还有被誉为不逊色其父的后起之秀真田昌幸,都是一时之选的名将,担当一个军团大将由有胜之,而武田信繁更是老而弥坚,被信玄誉为可担当副将的人物。
而放眼天下,柴田胜家,明智光秀这织田四天王,亦是各有所长,名誉一时。
不过这些人纵使厉害,但对阵上毘沙门天的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