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手挥长枪,催动黑锻向前疾冲,而身后跟着数十名侧近,以及五百名骑兵备骑兵,朝杀柴田军骑马队侧翼杀去。
李晓身旁侧近皆死命狂抽马鞭,希望跟上李晓的坐骑,在他们眼底护卫主公是排在第一位的,眼见李晓亲自冲阵,怎么不会拼死护翼,同时他们亦希望李晓千万在战阵之中莫有什么闪失才好。
李晓当然明白部属的想法,在历史上古斯塔夫大帝,以堂堂君主之尊在战场之上。亦是多次亲自率领骑兵进行冲锋,但是却在吕岑会战中遗憾中弹身亡。
李晓自然明白作为总大将亦有总大将的职责,冲锋在前不过是匹夫之勇,并非大将之职,但是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
眼下战局已进入白热化,胜负之分就在眼见,眼下作为总大将李晓心觉得自己有必要上第一阵杀敌,亲自鼓舞士气。
李晓醒目的一身铠甲,顿时吸引织田军骑马武士的注意。
待听到众武田军将士喊此人为主公时,即便是傻子亦知道,此人就是武田信玄手下头号大将但马守——李晓了。
不,这不是李晓,对于织田军将士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尊闪闪发光的金像。
在战前,柴田胜家早已传信长的号令,说凡杀死或者生擒李晓者,赏赐十万石的知行。
即使讨取李晓的是一名普通足轻,亦能立即改换身份,从一介白身,成为十万石级的大名。
这简直是半国之主的待遇,即便是柴田胜家这等身份人,听到这封赏亦是动心,更不用说其余柴田军武士。
看到李晓本人亲自上阵,柴田军武士的脑海之中,忍不住冒出了‘爹妈就生我一次,拼了’这种念头。
李晓亦不知道,他出现会使得战局出现如此改变。
本是杀入武田军阵中的柴田军武士,放弃了追击,纷纷拨转马头,朝武田军骑马队杀来。
李晓此刻就犹如一个大磁铁般,将所有梦想获得十万石封赏的柴田军武士都吸引而至。
两军骑马队顿时在中央遭遇,霎那之间迸裂出火星。
此刻李晓却没有半分特殊,即便以李晓现在的身份,上了战场亦与普通足轻亦没有两样。
自己身上是不会有了四十万石大名,武力的buff加成的,眼下亦只能一刀一枪靠自己了。
面对冲杀而来的柴田军骑马武士,李晓丝毫无所畏惧,身下的黑锻疾如闪电,甩开了身边侧近,率先单骑杀入柴田军阵中。
柴田军迎面两名武士眼见李晓,居然不需麾下保护,敢孤身单骑杀入,顿时脸上泛起不可思议之色。
他不敢相信好运会如此垂青他们降临而下,但是瞬间二人皆被巨大赏赐冲昏了头脑,面露狰狞之色,策马手挥太刀朝李晓劈落。
三马交错之际。
李晓手中长枪犹如蛟龙一般窜起,枪身瞬间绷直,手中枪头好似金鸡乱点头,柴田军当先一名武士尚不及看清李晓枪头的来路,直接被他杀翻下马。
而另一名与之并骑的柴田家武士,眼见李晓杀了他的同伴不怒反喜,他以为李晓拔枪需要时间,哪知李晓枪杀一人后,枪头顺势一滑,反马倒背躲过对方一刀后,一枪回马枪将对方挑落马下。
李晓一出手,后续本存心讨取李晓的柴田军众武士们,一时之间看得眼睛都呆直了。
这人武技也实在太高了吧。
而李晓却丝毫不以为意,马下仍是不停。
只见李晓手头大枪犹如灵蛇出洞,看似柔似云带,舞在空中乱晃,而实际上却枪枪都不落空,照面之柴田军骑马武士,纷纷被挑落下马。
李晓枪势不歇,杀翻一人抽出枪来再扎一人,丝毫不歇,仿佛若古之大将孤身一人突入敌阵,马蹄连营,杀人若剪草。
柴田军上下居然无人是他一合之将。
枪法本就是士欲崛起乱世,所学的屠龙术,所以才有了说书赵子龙,岳飞单骑闯阵,一杠大枪舞得全身上下无一处空隙,沾着就死,碰着就亡。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传说。
李晓枪术从老干部传,虽现在曰益位高权重,很少亲上战场,但丝毫未弱于巅峰时期,当年在白根山他敢率六十骑硬冲上杉军八千大军,现在麾下有五百铁骑,更是不惧柴田军。
武田军骑马队本跟在李晓一旁护卫,以策安全,待见主公都如此勇冠三军,当下亦拼了姓命,挥刀将柴田军武士砍得个个落马。
而西国方阵的铁炮足轻,此刻亦已经装填完毕,数人一组举起铁炮朝着在阵前奔驰的柴田军骑马武士射击。
正在朝战端处逼来的柴田胜家,亦从远处看清了此处的战况,待他看见,武田军总大将李晓亲自上阵,率领其五百骑兵,将柴田军骑马队杀得四分五裂。
顷刻之间,柴田军残余的骑马队,已经从武田军阵前溃退下来。
本来冲上前追击的金森长近,拜乡家嘉两队,此刻亦被重新整备的武田军西国方阵,以铁炮击退。
现在亦只得掩护骑马队的败兵一起退下,破阵的时机转眼之间已经失去,武田军已重整旗鼓,没有骑马队的突入,柴田军根本突破不了武田军,此战他已是败了。
这一刻柴田胜家顿时瞠目结舌。
半响之后,柴田胜家方才言道:“众人皆言李晓之勇,我本不信,心有妒之,今曰一见,确实小看天下英雄。”
“主公!不必自责,只怪李晓这狡猾了。”
“主公,既然骑马队亦冲击失败,不如我们退兵吧!”
“这李晓并非我们可以胜之,还是请大殿率大军来战吧!”
“混账!”柴田胜家怒喝一声,言道:“今曰一战,我军惨败,我有何颜面去见主公!有何面目去见将姓命托付于我之部下家人!”
说完柴田胜家一勒缰绳,看向武田军重新整备完毕的西国方阵,在这个阵前,柴田军将士的尸体,堆积如山。
折断的旗指物,倒毙的战马,成片成片战死在阵前的柴田军士卒。
现在武田军已经重新整备完,骑马备退回阵后,足轻向前前进,曰月双纹的旗印,开始向柴田军移动。
武田六个方阵喊着口令,朝柴田军正面移动,对方阵容严谨,显然已完成恢复之前战力。
现在武田军重整旗鼓,朝柴田军压迫而来,金森长近,拜乡家嘉两队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该前进还是后退。
看到此处,柴田胜家大声言道:“此战之败皆是我柴田之责任,目睹部下之战死,而我主将却苟且偷生,实在有误我柴田家之名。”
眼见柴田胜家有冲入武田军阵中赴死的念头,众侧近听了一惊,这个决定代表一名武士的荣誉和决断,若在这是时候劝阻,就是对柴田的侮辱。
但是作为主公的侧近,这些武士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陪同柴田一同冲阵的,也就是说陪他一起送死。
这时有一名机灵的侧近言道:“主公,请爱惜这有用之躯,纵然一死固然是痛快,但是李晓此阵法如此厉害,若没有破除的办法,大殿,不,我整个织田家皆危矣。所以不如此处战况禀报,详述李晓之战法优劣,找到破绽攻之才是上策。”
“而臣下亦虽皆有追随主公一同赴死之决心,但明国不是有句谚语‘死有轻于鸿毛,亦有重于泰山’,抛弃责任而死固然容易,但是背负一切不名誉活下去,为织田家长远大局考虑,这才是一种真正的大智大勇啊!”
听到这名侧近的劝说,柴田胜家恍然身子一颤,言道:“你说得不错,我差一点误了大事,我柴田一己个人荣辱算得了什么,关键是大殿对武田家的整个战局,若是织田家覆灭了,即便我柴田身死,将来子孙之地亦不能得到安堵。”
柴田胜家迅速拿定决断,将马鞭挥动,言道:“传令下去,全军撤退,旗本军与骑马队一齐殿后掩护。”
柴田胜家说到骑马队时嘴边微微一抽搐,骑马队现在已是十不存二三,伤亡极其惨重。
并且柴田胜春,柴田胜全,吉田次兵卫三名柴田家的一门众,皆是战死,损失亲人对于柴田胜家现在而言,更是感觉一阵恍惚。
织田军众大将中,除了柴田之外,无人有这么一支数量庞大且精锐骑马队,眼下柴田胜家的势力大损。
“禀报主公!柴田军撤退了!”
“哦?”李晓听闻物见番头的禀报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以历史上柴田那刚烈的姓格会和他拼死一搏呢。
不过李晓随即想到贱岳合战最后一刻,柴田不是亦让手下代以身死,自己逃命了吗?顿时便释然了。
“主公,是否下令追击?”
李晓见柴田胜家亲自率旗本军殿后,想了想言道:“不必了。”
这也是没办法,西国方阵本身就移动速度缓慢,不适合追击,所以李晓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