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生城的天守阁内。
十一岁的少年藤堂高虎双腿开叉,一手抓起烤好的年糕,狼吞虎咽地用入嘴巴中咀嚼。
刚刚烤好的年糕十分的烫手,藤堂高虎毫不犹豫地将之放入口中,吧嗒吧嗒地咀嚼起来,最后在美食的诱惑,还有食物的滚烫之间,两相挣扎着,倒也是吃得十分津津有味。
看着藤堂高虎猛吃着年糕的样子。
李晓突然想起,历史上,这位名人的一则趣闻来。
那时藤堂高虎正在没落之时,从浅井家出奔。
他出奔时穷困潦倒,身无分文,路过时三河国吉田宿驿一个年糕铺时,眼见老板正烤着年糕,当下二话不说,拿起年糕就往嘴里塞。
面对人品节艹掉了一地的藤堂高虎,旅店老板不仅没有向对方索取年糕钱,还赠了他一笔路费。
三十多年后,已成为二十二万石大名的藤堂高虎,率领大队人马再度路过此地。
藤堂高虎眼见当初的老板和年糕铺还在,当即下马与老板相认,并将当地颓废之事,对家臣们详细说出,还赏赐给这老板大量的金子,最后和同家臣们一起吃了一顿年糕。
后藤堂高虎并定下规矩,津藩历来所食用的年糕,一定要吃来自三河吉田宿驿与左卫门铺子的。
想起这则故事,再看着猛吃年糕的藤堂高虎,李晓怀着恶意的揣测,这哪里是老板相赠年糕,恐怕是不敢不给吧。
历史上藤堂高虎身材高大,有六尺三寸(即190公分),面对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野武士,那老板要想向对方讨要钱财,恐怕应该是非常困难之事,所以做个顺水人情,估计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藤堂高虎正吃得兴高采烈,在微微抬头之际,就看见对面的主公李晓,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当即藤堂高虎慌忙将手里的年糕放下,在李晓面前拜下,言道:“抱歉,主公,我失态了,因为我盘缠用尽,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所以十分饥饿。”
李晓看了藤堂高虎一眼,言道:“没错,我看得出来,我新年贺宴上准备的年糕,你一个人就吃了一半。”
藤堂高虎听李晓如此说,顿时无比惭愧。
不过李晓却随即哈哈一笑,言道:“你饭量如此惊人,所以身材才长得高大,气力很足,对于一名武士而言,这很好。”
藤堂高虎一脸大喜之色,喔地一声言道:“主公,我高虎有的就是这一身蛮力,希望能为主公借重。”
李晓笑而不语,只有一身蛮力吗?
战国时最有名的跳槽之王,七易其主的人品,节艹掉了一地的裹切师,寝业师。
要让李晓相信对方只有一身蛮力的武士,这十分困难。
接着藤堂高虎与李晓慢慢详谈,说到他的父亲藤堂虎高,原本是在地国人,而且藤堂源助虎高,曾经竟然还出仕过武田家,并且其得到前主公武田信虎,一字偏讳的下赐。
不过后来藤堂虎高被同僚排挤,又返回近江,先后出仕京极,浅井家。
说来藤堂虎高也换了三四个主公,而藤堂高虎更是子承父业,换了七个主公,而藤堂家这更易主家之优良传统,更是一直代代相传保持下去。
戊辰战争时,藤堂家津藩藩主藤堂高猷本身为幕府军一方,但却被明治天皇的新政斧军寝反,成为幕府军最后的败因之一。
而藤堂高猷因此,也被战败的幕府军一方冠上了裏切者之犬的骂名。
李晓看着藤堂高虎言道:“我知道你想出仕为本家的武士,但是一来你的年纪太小,二来贸然提拔,我怕人心不服,事先必须经有一件事考核,若是办妥了,才能出仕本家,否则只能暂时作为一名足轻侍奉了。”
藤堂高虎喔地一声言道:“请主公示下,我一定不畏生死,完成主公交代之任务。”
“很好,”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曰,我将派你作为使者,前往归云城申斥内岛家,到时就由你来负责此事,务必不能坠了本家之颜面。”
藤堂高虎一听喔地一声,言道:“多谢主公,臣下一定誓死完成主公之托付。”
“很好,下去吧。”
李晓笑着言道。
藤堂高虎郑重地向李晓一叩头,然后转过身,双拳紧握一副踌躇满志地走出了房间去了。
藤堂高虎退出后,房间旁的纸拉门一推,本多正信手持折扇缓缓走入,走到李晓面前坐下言道:“不知主公派这样一个少年去内岛家当作使者,是否有什么用意?”
“是否看来会太失当了呢?”
李晓哼地一声,笑了笑言道:“我正是要内岛家感觉到失当,你想当内岛氏理见我居然派出一个半大的小孩,来作使者,与他沟通会作如何之想?”
“原来主公是要激怒内岛家,我明白了。”本多正信手摇折扇微微一笑。
“不错,”李晓目光一闪,站起身来,言道,“内岛氏理被会因为我的无礼,引以羞耻之感,而被激怒。如此我就可以找到对内岛家用兵的借口了。当然了,我也想试试这藤堂高虎的胆量而已。”
说道这里,李晓不由一笑,想到所谓‘不仕二主’之藤堂高虎,‘清廉如水’之大藏长安,此二人将来看来还是真是我家臣团中之两璧。
本多正信这时开口问道:“主公,据臣下所知,自从主公放出风声,指责内岛家在锅山家一事上,无故出兵帮助姊小路家,与本家为敌以来。两家关系一直在恶化。”
“这大半年内岛家一直在积极备战,他们不断在加固着归云城,修得是固若金汤。以臣下看来,若有排名之说,归云城绝对可列入天下前五座艰险难攻之城。”
“并且不仅如此,内岛家本就与净土真宗在飞驒之分寺照莲寺亦有着同盟关系,这半年来更是积极向照莲寺靠拢,两家还定下的婚约。要知道净土真宗,眼下是本家在飞驒越中立足的重要依仗啊。若攻打内岛家,若引来照莲寺的干涉,我们该如何应对?”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正信你的话,真是金玉之言。这大半年来,内岛家在积极准备我本家一战,我们亦没有偷懒。旗本备经过大半年之整合训练,已形成战力,可以一战了,这次出征正可大用。”
顿了顿李晓言道:“现在为了筹备这支旗本备,我从各方可以挪用之资金,已是基本耗尽。如果不能尽快攻下归云城,夺取归云金山,以后要么解散旗本备,要么只能举债过曰了。所以这次攻打内岛家,对我而言,势在必行。”
“至于归云城,我自然有夺取他的计谋,这你无须艹心,至于照莲寺方面,却是不得不慎重对待。照莲寺虽只是一个末寺,但背后却代表着本愿寺,无论如何,都是眼下我得罪不起的。”
李晓想了下,复对本多正信言道:“正信,看来要劳烦你代我奔波一趟了。”
本多正信喔地一声,言道:“若能维持本家与净土真宗之和睦,正信自当不辞辛苦。”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照莲寺方面只需打个招呼就可以了,重点必须在于本愿寺显荣的身上。你到胜兴寺一趟,告诉他我要马上攻打内岛家之计划,之后承诺若夺取归云金山,将每年奉上一千贯,作为对此事之报偿。”
本多正信喔地一声,言道:“主公,如此甚好,以本愿寺显荣与本家之友好关系,答应之可能很大。如此让本愿寺显荣以越中御山胜兴寺住持的身份,代我们约束照莲寺,就可以免除与净土真宗交恶之后果了。”
飞驒,归云城。
归云城位于飞驒国大野郡,在于飞驒国西北。
归云城背依着陡峭之归云山,而脚下则是一条河川名为庄川。
庄川古称雄神川,与大多数山地河流一样,水流湍急,沿着庄川,有一条十分艰险难走之小路,可以到达越中国的砺波郡。
这里是飞驒的高山地带,每当冬季就会有豪雪降临,交通十分不便。
自内岛家在归云山发现金山后,人口才渐渐密集起来,但是尽管如此,此地仍不适宜于耕种,作为境内主河流的庄川时常泛滥成灾,不可收拾,所以内岛家一地的石高还不到三千石。
这点远远比不上位于飞驒南部河谷之姊小路家。
不过李晓实行粮食,盐专买之后,内岛家虽缺少米粮种植,但百姓生活却反而未像姊小路家那么困苦。
主要还是内岛家有归云金山依持,有足够钱来向神冈城购买盐,粮食。
并且普通百姓之中,亦主要养蚕为生,以丝绸兑换作为生活来源,还有进行硝石,和纸制作。
有了养蚕业支持,所以百姓间的生活还可以维持。
当地人为了养蚕之方便,以及对抗山区地带之豪雪,还创造出特殊民宅合掌造屋。
合掌造屋特色是以茅草覆盖的屋顶,呈人字型的屋顶如同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