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叶护率领七万精兵杀来,气势汹汹。大军所过之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如今的统叶护,是抱着必杀杜启的心思。
他必须取胜,因为统叶护统摄西域,这西域各国,都是统叶护的钱袋子。诸多的钱财,都是从各国征收上来的。相比于曾经的东突厥,颉利可汗必须要南下劫掠。但他不需要,统叶护只需要在千泉的牙帐,就可以收到钱财、粮食,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西域之地,不能让人觊觎。
统叶护的大军,径直杀到杜启的营盘外面。大军列阵,统叶护却没有立刻上前进攻,而是策马上前,高呼道:“杜启小儿何在?”
杜启的年纪,在二十出头。
统叶护如今已经是三十开外抵近四十岁,这个年纪算是鼎盛时期。
杜启本就是在营地内等待的,听到统叶护的喊话,策马走出,站在营地门口,高声道:“统叶护,本王在这里。说起来,统叶护可汗对本王的称呼,让我一下想到了颉利。”
统叶护骤起眉头,询问道:“你想到颉利那蠢货做什么?”
杜启道:“想当初,颉利也对着本王喊‘杜启小儿’。一转眼,东突厥各部落都已经坟头长草,颉利也沦为阶下囚。如今,听到统叶护可汗对我的称呼,久违的记忆复苏了啊!”
统叶护一听,面色黑了下来。
杜启的言外之意,是说他这么称呼杜启,也会步颉利的后尘。
统叶护冷笑道:“杜启,颉利那蠢货,愚蠢不已。他被大唐击败,那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本王,可不是颉利。杜启,你如果乖乖的退出高昌,退出伊吾城,滚回大唐去,本王可以饶你一命,不杀你。如果你执意要留在这里,必死无疑。”
杜启反击道:“统叶护,本王也在这里撂下一句话。你统叶护,立刻带兵滚回碎叶河,本王就不追究你的责任。否则,昔日的颉利,就是你今日的统叶护。甚至于,颉利可以投降归顺,但你必死无疑。”
“杜启小儿,你找死!”
统叶护听到杜启威胁的话,握紧拳头,脸上尽是怒容。
和杜启一番斗嘴,他完败。
赵登言站在统叶护的身旁,他开口提醒道:“可汗,根据我们打探到的消息,杜启的一张嘴极为厉害,堪称骂死人不偿命的。他嘴皮子厉害,我们没必要和他对着干。我们不和他斗嘴,直接开战。不管如何,最终还得看战场上的交锋。”
统叶护颔首道:“赵先生所言甚是,是本汗着相了。”
“萨图克!”
统叶护大喝一声。
“卑职在!”
萨图克当即就站出来。
他身材壮硕,燕颔虎须,腰圆膀阔,端的是强横无比。在统叶护麾下,萨图克是一员骁将,敢拼敢杀。尤其萨图克实力强,领兵冲阵时,能所向披靡。
统叶护道:“本汗给你五千精兵,打破杜启的防守。”
“是!”
萨图克得令,立刻调集士兵杀出。
五千步兵,浩浩荡荡的往前冲。当距离拉近到百步左右时,杜启营地中,一个个弓箭手已经是上前挽弓搭箭。
“咻!咻!!!”
密集的弓箭,自营地中飞起。
转而便掠过空中,往冲来的突厥步兵阵型落下。军中弓箭手是不需要精准瞄准某一个士兵的,只要大方向合适即可。
将士挽弓搭箭,都是全力以赴,所以弓箭的射程远,力道也强横。弓箭一落在突厥的人群中,扑哧扑哧直射入身体,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突厥士兵冲刺时,也挥舞战刀格挡,所以即便突厥士兵有损失,但损失也是有限的。
“儿郎们,冲,冲啊!”
萨图克战斗意志高昂。
作为战场上的虎将,萨图克是久经沙场的存在。这样弓箭犹如箭雨的场景,他见得太多了,不怎么在意。作为主动进攻的一方,怎么可能没有折损呢?
这是肯定有的。
大军快速往前冲,和营地门口的距离,正一点点拉近。转眼已经推进到了距离营地六十步左右的距离。萨图克咧开嘴一笑,到了六十步左右的距离时,只要再往前推进一段距离,弓箭射击的效果,就会大大的减少。
到时候,他可以强势进攻。
只要打破杜启的营地,这一战就赢了。萨图克甚至于为了减少士兵的伤亡,是让麾下的士兵尽量分散开来,以便于被密集的弓箭收割。
大军,继续往前冲。
突厥一方,气势如虹。
这一幕落在统叶护的眼中,他嘴角噙着自信的神情,看向赵登言道:“赵先生,在西域之地,没有军队能抵挡本汗的大军。我突厥儿郎,不可敌。”
赵登言微微弓着背,谄媚道:“可汗所言甚是,杜启的兵力不多,要抵挡可汗的大军,那是螳臂当车。这一战,杜启自己找死,怪不得他人。”
“当然!”
统叶护昂着头,极为自信。
“轰!!!”
忽然间,爆炸声响起。
“轰!轰!!!”
紧跟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起。这样的爆炸,并非聚集在一地,而是分散的。约莫隔开了两丈左右的距离,确保不至于密密麻麻的爆炸。
实际上地雷的爆炸,太过于密集不好,很容易踩到地雷。唯有稍稍分开,人群汇聚,才会使得地雷爆炸。
此起彼伏的爆炸,使得地面都震颤起来。统叶护胯下的战马,更是希律律的嘶鸣着。他的脸上,布满了震惊的神情。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端端的,军队往前进攻时,地面竟是突然炸裂,然后他麾下的士兵,一个个的飞了起来,落地是已经血肉模糊。整个往前冲的队伍阵型,一下就乱了。原本往前冲的士兵,更是再也不敢往前冲。
统叶护道:“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答统叶护。
甚至统叶护麾下的士兵,都是懵了,谁都不知道这战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统叶护不明白,所以看向赵登言,询问道:“赵先生,你是自中原而来的。你说一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赵登言此刻大汗淋漓,一滴滴汗珠流淌下来,急切不已。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摇头道:“可汗,卑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情况,太诡异了。”
“废物!”
统叶护呵斥了一声。
他皱起了眉头。
眼下的情况,对他很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