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璋等人惊讶的眼神中,五个第一名竟然全被新来的部落勇士摘走,全场静默,那些跳舞的氐人姑娘也不跳了,喊声停止了,刘璋旁边的老者脸色异常难看。
女首领的部落不服气,以勇士比累了为由,又重新派出勇士与新来的部落勇士比赛,可惜,结果还是一样。
在比过几批之后,再也没人敢上去挑战,这时,一个看起来像是新来部落贵公子的人,站上台阶朝着周围人高吼什么,可能是侮辱言辞,女首领嫡系部落的人都垮着脸,可是人家是堂堂正正比赢了的,又无话可说。
都愤怒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刘璋问老者道:“为什么这个部落的人这么厉害?竟然所有第一名都能拿走?”
老者通过羌人转述:这个部落名叫达达部,原本就很厉害,是山谷里打猎的好手,平日也好勇斗狠,所以体格健壮,在以前,其他部落就算联合起来,比达达部人多,也打不过他们。
直到后来女首领开始用阵型,统一指挥勇士进退,达达部才开始落败,慢慢失去霸权,其他部落开始依附女首领的部落,最终在今天战胜了这个强大部落。
刘璋点点头,就在这时,刘璋突然看见那个达达部贵公子向自己这边走过来,哇哇声不绝,还向自己伸出了食指挑衅。
刘璋疑惑地看向羌人,羌人脸上带着愤怒,回道:“主公,这达达部氐人无礼,他问主公是不是汉人,如果是,他要向你挑战,还说他要带着他的族人,打败汉人,让汉人知道他们部落人的厉害。”
刘璋记得王煦的话,氐人内斗最好不参与,参与就会惹得一身骚,两边不讨好,最好还是置身事外。
估摸着这批氐人一定受过汉人欺负,刘璋让羌人翻译道:“本将来自小盘山,北宫止将军麾下,从来没有与伟大而英勇的氐人结怨,如果我们汉人有地方得罪了你们,我代他们向你们道歉,但是我申明一句,我们汉人对伟大而善良的氐人,绝对没有恶意。”
“主公,怕他个锤子。”好厉害闷闷道。
“滚一边去。”刘璋呵斥一声,要是闹出民族矛盾,那可收拾不了。
可是那氐人公子听了羌人翻译的话,显然不买账,还拉开膀子上的兽皮,向刘璋一行做出挑衅的姿势,说了几句话,鄙夷地看着刘璋。
羌人含愤向刘璋道:“那氐人说,我们这是怕了他们,还说农耕的人,都是懦夫,只会出歪门邪道,他要带领他的人,堂堂正正击败我们。”
刘璋是真无语了,自己哪里招惹这伙氐人了,来到这山谷屁股还没坐热呢,就惹得一身骚,只好对那脸色涨红的老者道:“老先生,你问问他们,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他们了,我们很善良,完全没有恶意的,如果不喜欢我们观看你们氐人比赛,我们离开就是了。”
“将军不用走。”
突然,老者嘴里蹦出一句汉话,刘璋和众人都愕然在当场,只听老者气冲斗牛地道:“将军没有得罪这伙达达部的人,达达部的人是在找我们女首领晦气呢,我们女首领是汉人,他们怨恨女首领统一了山谷,可是又斗不过我们女首领,所以才来找你们出气。”
“你会汉话?”胡车儿问道。
“现在这事重要吗?”老者大吼一声,怒气从面部的每个毛孔狂喷出来,胡车儿吓的脖子一缩,老者的汉话腔调不圆,却吐词清楚。
“将军莫要见怪。”老者发现失态,向刘璋低了一下头,抬起头道:“不过这达达部的人实在可恶,以前仗着人多势众,又野蛮,经常欺压我们。
我们山谷里其他部落,都被达达部欺压几十年了,现在我们部落统一了,达达部还来生事,将军代我们教训一下他们,我们不会说什么,也出一口恶气。”
“呜呜呀。”
“呜呜呀。”
周围氐人起哄,老者道:“这些族人,都希望你们教训他们一下呢。”
“呜呜呜。”
“喔喔喔。”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氐人族人,族中首领,各族勇士,都举拳举枪对着达达部的人和刘璋一行人喊。
刘璋看了一下,支持比赛的占绝大多数,看来这些小部落受达达部鸟气不是一天两天了,积怨甚深。
俗话说宁可犯天条,不可犯众怒,达达部犯了众怒,又有“强大的”的女首领嫡系部落支持,川军教训一下达达部,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何况是比赛,也不会弄出人命。
“嘎嘎西卧多利哇。”达达部贵公子双目如电,对着刘璋大吼,突然双腿一开,指着自己大腿裆部。
“这家伙放什么屁?”刘璋问羌人,就算不懂鸟语,也知道这次贵公子言辞极度难听。
“他,他说……”羌人吞吞吐吐。
老者道:“达达部少头领说,不比赛可以,就从他胯下钻过去。”
“岂有此理。”刘璋腾的站起来,怒形于色,倒不是心里有多愤怒,而是以此来装出一个自己被迫应战的样子,告诉那些氐人,可不是自己要与达达部比,是达达部欺人太甚了。
而且这老者的话,明显有挑拨嫌疑,既然他挑拨了,说明女首领的族人是支持比赛的,自己从道义上立于不败之地,兴许能和平通过氐人区。
至于实力上……刘璋愤怒地看着达达部公子,冷声道:“好,我们应战,不过不是汉人与氐人的比赛,而是本将军代那些受你们欺压的氐人教训一下你们的狂妄。”
羌人正要翻译,老者站起来,大声用氐语将刘璋的话对全场人吼出来,全场群情激动,纷纷嗷嗷叫的呐喊,画了五色颜料的氐人勇士和少女,甩动长发又蹦又跳,如同疯魔。
达达部的一众勇士气的脸色铁青,贵公子哼了一声,带着不屑的笑意看了刘璋一眼,转身离开,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前排。
一名达达部的勇士出列,大约有两米多高,两手与腰部分开一分米距离叉开,俯视坐在芭蕉叶上的刘璋等人,好像游客抬头看乐山大佛一般。
达达部勇士嘀嘀咕咕说了几句话,老者道:“此人名叫达卡,外号库库,就是汉语跑跑的意思,是达达部中最善跑的人,据说其曾徒步追到豹子,在开阔地追野兔那是家常便饭。他要向你们挑战赛跑。”
“徒—步—追—豹—子?”刘璋一个字一个字地重复,震惊地看向那达达部的勇士,两条腿那叫一个长啊,与上半身不成比例,活像一个踩着高脚的矮子,而且刚才赛跑,刘璋光顾着喝彩没仔细看,现在想起来,好像是有一阵风刮过。
众氐人观众都沉默了,刚才是因为受不了心里那口恶心,所以挑动汉人出来比赛,可是现在上真章了,他们可是知道达达部人多厉害的,要不是有这些各有所长的勇士撑着,达达部也不可能稳稳欺压他们几十年。
达达部勇士跑跑又做出刚才贵公子指着裤裆的动作,“嘎嘎西卧多利哇。”哇哇叫了几句,川军众人已经学会“从我裤裆下钻过去”这一句氐语了,怒不可遏,胡车儿噌地一下站起来:“我来会会他。”
好厉害知道胡车儿很能跑,可是还是不信任,问道:“你追到过豹子吗?”
“追不上。”
胡车儿答了一句,就跨步出列,站到跑跑面前。
“嘘。”周围人发出一片嘘声,胡车儿也不算矮了,一米八几的样子,可是比跑跑足足矮了一个头,最最最关键的是,跑跑的脚比胡车儿的脚高出两个头。
估摸着一步,能当胡车儿两三步,也就是胡车儿的频率要比跑跑快两三倍以上,才能超过他。
两人各自就位,看跑跑小跑到跑道前,又做了一下热身运动,身体灵活无比,川军众人都为胡车儿捏了一把汗,可是刘璋不是很担心,胡车儿的快是自己见过的,当初在五溪万丈崖,胡车儿背着自己都能跑的跟飞一样。
胡车儿能跑过一般的骏马,这根本就是常人难及,千古都难出几个的,要想跑赢他……除非跑跑真追上过豹子。
随着主持氐人一声吼,跑跑当先跑了出去,胡车儿却愣在当场,周围氐人都愕然望向赛场,刘璋痛苦抱脸,这货不懂氐语,根本没听到起跑令。
总赛程一百二十步左右,眨眼功夫,跑跑已经跑出十几米了,胡车儿终于反应过来,抬脚追了上去,初时周围人还失望,就在胡车儿跑出去的一瞬间,周围氐人猛地睁大眼睛。
只见胡车儿双脚开动如飞,如一台暴风车一般向前猛窜,在火光下形成一道连影,三四秒功夫,胡车儿追上了跑跑,瞬间超过,如一道闪电,向目标直插过去。
周围氐人都惊呆了,川军众人第一次看到胡车儿爆发潜力,也惊呆了,全场屏神凝气,只盯着跑道上两个人影。
“哇哇啊。”跑跑不甘心地大声吼叫,脚下加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胡车儿一点也没给他机会,越跑越快,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