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废储(1 / 1)

二皇子心知闯入者分明是冲着他来的, 想不到对方欲置他于死地,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连胥府都敢闯。

雉娘让二皇子躲进柜子, 好歹能挡些时间。

二皇子不肯,“本宫绝不愿躲在妇人的身后, 胥家之祸, 因本宫而起, 本宫绝不做缩头乌龟。”

他一只手受伤, 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腰上, 使劲一抽, 把腰带里的软剑拉出来。雉娘示意屋里的两个下人关门, 并搬屋子里的东西挡在门口。

她自己左看右看, 也没有看到什么能用的东西,为了照看孩子,她头上连个簪子都没有。

外面, 许雳和许敢还有府中的家丁正和四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其中两名黑衣人他们看到西厢房中的灯光, 甩开他们,直奔过来。

与此同时,胥良川也赶过来, 连忙召来府中的其它下人, 一面派人护住主屋的儿子,一面赶去西厢房。

两名黑衣人冲到西厢房,踹开房门,被挡在那里的东西绊倒。他们趔趄几下, 二皇子趁机,挥剑上去。

两个下人举着板凳,被黑衣人两下刺倒在地。

二皇子身上有伤,很快落下风。雉娘心急,二皇子不能在胥府出事,要不然,胥府如何对帝后交待。

一个黑衣人的剑朝二皇子刺去,她想也没想,急扑过去,挡在二皇子的身前,那剑直穿过她的肩胛,血喷出来。

赶过来的胥良川目眦欲裂,夺过下人手中的刀砍向黑衣人。黑衣人用手一挡,刀砍在手臂上,欲刺雉娘第二剑的手垂下来。

雉娘得到喘息,也顾不得疼,指指床塌。二皇子会意,拖着她,俩人躲到后面。

黑衣人想追过去,被胥良川和下人们缠住。

院子外面的黑衣人也冲进来,许雳和许敢追跟进来。双方缠斗在一起,黑衣人不想恋战,剑剑都是死手。胥良川带着两个家丁挡在床塌前,府中早有下人奔呼求救,很快所有的人都赶过来。

黑衣人们大急,拖得越久,他们的任务就越完不成。他们的目标在床塌后面,只要取了二皇子性命,他们就大功告成。

胥良川绕到床塌后面,雉娘靠在二皇子的身上,肩胛处鲜红一片,她面上因失血变得白到透明,看到他,眼睛眨了眨。

他一把扶住她,从衣服内衫上撕下布条,帮她把伤口包上。

许敢挡在床前,许雳带着家丁们后面,两面夹击,黑衣人们身上中了几剑,但他们似不知疼般。

屋内涌进有家丁护卫越来越多,黑衣人被紧紧地围住,胥家的下人都已经知道二皇子在府上,黑衣人是冲着二皇子来的。

要是二皇子在胥府遭遇不测,别说是他们,就是胥府的主子们,都要被问罪。他们哪里敢退缩,一个个的往前冲。

黑衣人们身上本就受伤,屋子外面火把通明,屋内还有许雳和许敢这样的高手。他们自知今日难已逃脱,一咬牙,口吐黑血,中毒身亡。

胥良川忙把雉娘抱出来,二皇子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原本的伤口处也渗出鲜血。胥老夫人,胥阁老和胥夫人很快赶来,顾不得和二皇子行礼,忙命人请大夫。

下人们将四名黑衣人的尸体拖出去,清洗地面。

大夫被人提着飞跑过来,二皇子说自己不打紧,让大夫先给雉娘看伤。胥良川摒退众人,亲手割开她肩头的衣服,大夫递上金创药,他洒在上面,然后小心地用布条包扎。

雉娘一声未吭,连痛都没有喊一声,他眼有泪光,还有杀气。

二皇子避开寺中的人,乘坐香客的马车来胥府。按理说,那些死士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消息,除非城中还有眼线,盯着入城的马车。能这么快发现马车到胥府,城中的眼线人数肯定不少,能做到这点的,除了暗卫们,还有京中的京兆府。

他想起前次在码头遇刺时,京兆府尹汪大人就十分可疑。这次刺杀二皇子的事,汪大人肯定是知情的。

东厢房内,大哥儿睡得香甜,不知府中的变故。海婆子,乌朵和青杏还有几个下人死死地守着。

雉娘的伤口处理完后,胥良川出去,大夫已给二皇子重新换过药。二皇子站起来,一直道歉。

“殿下无须自责,保护殿下是臣和家人该做的事情。臣请问殿下,殿下从感光寺中乘香客的马车进城,可有暴露过行踪。”

“没有,本宫一直坐在马车中,城门口的守卫不过是略一盘查就放行。应该没有露出马脚。”

二皇子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他如此小心谨慎,御卫军们已把刺客们引开,那为何他们还能如此快速地找上胥府?

“胥大人在怀疑什么?”

“臣是想到一件事情,前几个月时,臣的二叔一家返乡。在京渡码头,臣与家人一起为二叔送行,也曾遭遇歹人。那歹人身藏长剑,被汪大人押走后竟能挣脱衙役,且手中还多出一把短刃。那一次,也是凶险万分,幸亏府中下人机灵,才化险为夷。”

二皇子喃喃,“京兆府的汪大人?”

汪大人为人圆滑,这两件事情,一般人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多谢胥大人提醒。”

胥良川连说不敢,垂首低眸。

皇后在宫中听到胥良川送进来的口信,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忙命宫中御卫军去胥府,随行带着御医。

德昌宫的动静太大,惊动祁帝,祁帝闻声前来。

“你调动那么多御卫军,发生什么事情?”

皇后眼眶发红,“臣妾也不知详情,良川派人送信,说舜儿在感光寺遇刺。臣妾这心还狂跳着,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他怎么想到去感光寺?”

“他孝顺,说尧儿不便出宫…他去寺中替你们种的树浇水。”

祁帝僵住,犹记得他还是皇子时,上头的三位皇兄弟是如何的你争我夺,互相残杀的。难道他的皇子们也在重复着历朝历代的惨剧?

祁帝胸口起伏,怒气冲冲地去东宫。

太子正坐在书房里,像是在等什么消息。

外面的太监迎驾,太子听到声音,起身相迎。祁帝进去,命大太监关上门。书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跪下!”祁帝怒喝一声,随即咳嗽起来。

“父皇…”

“朕问你,舜儿去感光寺,你可知情?”

“父皇…”

“朕还问你,他在寺中遇刺,歹人从寺中追到京中,你可知情?”

“父皇…舜弟遇刺?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祁帝盯着他的眼,自嘲一笑,“朕也曾是皇子,皇子们之间相残的事情朕一清二楚。朕以为,你们一母同胞,朕的皇子们一定不会像皇兄们一样自相残杀,你们一定会相互扶持。”

“父皇…儿臣没有…”

“不用否认…舜儿去感光寺,是你提议的,对吗?如果没有他,你就是祁朝唯一的皇子,纵使德行有亏,为了祁氏正统,朕也会扶你上位,你就是这么想的,朕说得对否?所以你有恃无恐,一心想置舜儿于死地,在寺中刺杀不成,追到胥府,势必要取他的性命,对否?”

“儿臣不知…舜弟伤势如何?”

“这才是你关心的。”祁帝痛苦地合上眼,复又睁开,“你放心,他是朕的儿子,有龙气护体,怎么可能会有事?”

“父皇…”

太子惊恐地摇头,心不停地往下坠,那些死士竟没能成功?父皇说舜弟有龙气,是什么意思?

“尧儿,你德行有亏,大祁江山不能交到你的手中。你放心,就算是不能为帝,朕也会封你一个王位,保你终生富贵。”

“不…父皇…”

太子抓住祁帝的龙袍下摆,“父皇,儿臣冤枉…您莫要放弃儿臣…”

祁帝扯了几下袍子,没有扯开他,反被他绊得差点倒地,头磕在桌角上。

太子慌了神,要去扶他,他头晕目眩,挣扎着起身。太子的脑海里闪过凤娘的那句话,要是父皇现在驾崩,那他这个太子就是名正言顺的继承者。

他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怕表情,祁帝昏眩的眼看到他的表情,心凉了一截。

趁太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他踉跄走到门口拍门,大太监立马开门扶他。太子反应过来,懊悔不已。

祁帝扶着大太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东宫,临走之前,命人守好东宫,不许太子外出。

太子听到,又气又悔。

祁帝返回德昌宫,和皇后一起等着,御卫军们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二皇子接回宫。

看到他精神还行,伤势也不太重,帝后同时松口气。二皇子被宫人们抬到锦塌上,御医在胥府时就验过伤,说好在没伤到筋骨,养个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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