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快被折磨疯了,**上的疲劳和精神上的摧残。双重的压力让他几乎快要忍不住去用头撞房门了。
因为小新妹子已经可以在小雪妹子的引导下,用鬼谷道术让一棵土豆在一夜之间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而李果甚至都没有完全明白,究竟什么叫鬼谷道术……
“哥哥,你拿笔记一下吧。”小雪妹子带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秀气的站在一块小黑板前,给李果和小新妹子讲解着道术的力量规则:“等下会有个小考试呢,笔试。”
李果看了一眼洋洋自得的小新妹子,无奈的掏出一本笔记本,瞄着小新妹子难看到极点的字迹,照葫芦画瓢的补着笔记。
而此时的莫愁,正穿着单衣和同样穿着单衣的鸟子精,坐在阳台边上,晃荡着双腿,在聊一些女儿家家的事情。
小雪妹子是护士,所有人都知道。可鸟子精具体是干什么的,谁也不清楚。大家只是知道她很有钱,很喜欢各种珠宝,尤其喜欢手电筒。而且鸟子精好像从来不用上班或者干活,每天的任务就是跟着她的雪姐姐到处跑,晚上熄灯前离开,早上又会拎着早餐出现在小雪妹子的客厅。
李果和小新妹子一致觉得她可能是被港台富豪包养的小蜜。正常人,哪怕是正常的妖,谁会想她这么缺心眼的?
“雪老师,为什么鬼谷道术还要分五系?”从来没上过学的小新妹子,显得对上课很是重视,平时嘴巴胡天海地的,可一到上课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庄严肃穆了起来:“是不是只能学其中的一种呢?”
昏昏欲睡的李果扭头用惊奇的眼神看了小新妹子一眼,然后在小雪妹子嗔怪的眼神中强打起精神,连连附和着小新妹子的话:“是啊是啊,是不是只能学一种呢?”
“每个人都有命格,金木水火土五系相生相克。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掌握三种属姓的道术。”小雪妹子指着自己:“比如我,我是水相,那我只能用水相的道术和木相的道术。哥哥你是土命,你知道你能学哪一系的吗?”
李果被这一问,问的目瞪口呆,开始板着手指头算起五行的相生相克,可算到最后他自己都乱了,所以随口胡说道:“我能学土的和木的,木头是长在土里的嘛……”
小新妹子皱着眉头,拧着李果的耳朵:“爸爸,上课的时候要认真听讲,刚才雪老师都说过了,土生金、金生水、水才能生木。你这么笨,怎么会有我这么聪明的女儿?”
李果咧着嘴笑了笑,尴尬的看着小新妹子,心中默念道:“你不是我亲生的,你不是我亲生的……”
小雪妹子摇摇头,叹了口气:“道术一门,不止有李耳,也就是太上老君这么一系。所以不要看到电视上全是念着太上老君的名字,就以为道术单单只有他这一系,事实上天下的术,统称为道术,包括御剑和西方的魔法……”
一提到这个,李果眼睛顿时一亮,高举着手:“老师……哈利波特真有真人么?”
这次可轮到小雪妹子哭笑不得了,她从怀里摸出一本包着封皮的笔记本,递给李果:“哥哥……这是我整理出来的道术大纲,你能抽空看一看吗?”
李果“哦”了一声,从她手上接下了那本封皮上写着小雪妹子名字,而且散发着浓浓木棉花香味的笔记本。
“好香啊……”李果把笔记本放在鼻子下面一通猛闻:“老师,你往上面撒香水了?”
小雪妹子看到李果的样子之后,耳朵根直接就通红了起来,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果。
“给我闻闻,好爸爸,给我闻闻。”小新妹子扑到李果的身上,伸手抢他的笔记本:“我要闻香香。”
这下小雪妹子可彻底挂不住了,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相……相传,三千多年前,我这一门的道术祖师爷是和姜尚姜子牙齐名的道术大师,很得纣王的器重。当时他门下有弟子三千,各个实力超群,如果不是他在封神之战前夕突然失踪,也许历史都可能要改写。”
其实这种事,李果多少明白。电视剧里那些门派一个个都把自己的历史说的辉煌无比,动不动就能改写历史,流传青史。这些玩意,八成都是骗人的,谁还真能回去实地考察不成,而且李果的历史也不差,他真的只听说过姜子牙,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跟他齐名的道术大师……
不过,小雪妹子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正经,李果也就不太好扫了她的兴致,任由她继续说下去,反正小新妹子也听的津津有味,这总比她老娘给她讲黑旋风三打白骨精要来的有教育意义。
小雪妹子在把今天的作业布置下去之后,抬头看了看表,愣了一下:“哥哥,我要走了。今天晚上我值夜班。明天我休息,明天下午我再来吧。”
小雪妹子要走,鸟子精自然也跟着走了。李果和小新妹子,把她们送到了楼底,小新妹子一边挥手一边叫着“老师再见”。这着实让小雪妹子由衷的得意了一把。
在鸟子精和小雪妹子消失在胡同口之后,李果就准备转身上楼了。可刚一转身,他就见房东老太太自家房门里慢慢的跺了出来。
“奶奶奶奶,这么晚你出去见……”小新妹子的话,被李果硬生生的堵在了嘴里。
李果用屁股想都知道小新妹子是想说老太太这么晚出门去见鬼,这其实压根就不能怪孩子没礼貌,毕竟没人教她,她老娘自己都是那么二五八残的智商,小新妹子明珠暗投也没什么奇怪的。
“嗯,奶奶出门儿就是去见鬼。”老太太一点都没在意小新妹子的童言无忌,反倒笑着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大白兔奶糖塞进小新妹子的口袋里:“天凉儿,早点歇着。”
李果苦着脸,一个劲的向老太太道歉,拼命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说什么自己没管教好之类的话。
可老太太笑着摆摆手:“早看出她不是你亲闺女儿了,人活的久了,见的事儿多了。早就没了年轻时候的心气儿。”
而小新妹子嘴里嘬着糖,看着房东老太太:“奶奶奶奶,你为什么要去见鬼啊?”
老太太精神的一笑,脸上的皱纹都展开了:“听过燕京一夜么,我去找内伤心的魂儿。”
这下轮到李果不明所以了,他看了看天,阴冷冷的。再加上老太太来上这么一句,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可他又是个好事儿的人,所以往楼道里缩了缩:“听您的话,好像有什么故事?”
老太太点点头:“后生,陪老太婆聊聊?叫上你那个小媳妇儿,我给你们张罗点儿吃食。”
不由得李果拒绝,老太太含着笑,颤颤巍巍的往厨房走了下去,灯光亮起没几分钟,浓浓的香味就飘满了整个楼道。甚至连莫愁都从屋子里跳了下来,拽着李果的手,直喊饿。
不多一会儿,木炭火锅涮羊肉就摆到了桌子上,李果三人暖烘烘的围在桌子边上,莫愁和小新妹子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羊肉,小新妹子甚至忍不住用舌头舔着小碗里的芝麻酱。
而李果则觉得这个老太太有点……怎么说,有点奇怪。李果有挺长一段时间没见她出过屋子了,而且平时几乎从来都不见老太太说话,白天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做布鞋,晚上天黑就熄灯,不看电视也不听收音机。
如果不是她整个人虽然都老的没了形状,但还是干净利索精神抖擞,李果都想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了。
“爸爸,为什么这个火锅跟姑奶奶带我们去吃的那种不一样?”小新妹子吃下半碗芝麻酱之后,好奇的问着李果关于火锅的问题:“好像不是用煤气的呢。”
其实李果发现,不止是这已经绝种多少年的铜火锅,而且老太太房间里的桌子凳子,甚至是那张雕花木床恐怕都是古董了,还有那种老式摆钟,李果曾经在一个网站上看过,有人出三百万收购这种全铜娄丝的大笨钟。
总之,走进这间房间,如果不是头上两根节能灯管亮堂堂。那是个人都会以为时间倒退到了一九一九年。
当老太太捧着一大盆子刚切出来的脆心冻萝卜和水灵灵的大白菜进来之后,丰盛的宵夜也算是开始了。
“您怎么不吃啊?”一筷子不动的老太太和狼吞虎咽的小新妹子以及又馋又害羞的莫愁妹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多少吃点吧,不然我们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有人陪我,我就高兴了。人老了,吃不了多少。”老太太象征姓的吃了几片刚煮出来的菜叶子:“我就是想说说话儿。”
“七十多年了。他走那会儿,我才十六儿,花儿似的。如今个,我都八十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