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警伸手就拉车门,问:“车上还有人没?”
军子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交警一瞪眼睛:“放开!”
眼见交警另一只手去摸身后的对讲机,军子一皱眉,抓着交警的手腕一用力,交警哎呀一声,已经被拧得背过身子向下蹲去,军子一伸手将对讲机拽下来,啪一声摔在地上,接着飞起一脚,就踢在了交警的头上,将交警踢得七荤八素,随即军子拉车门上车,快起动。
唐逸无奈的摇摇头,以前网络上倒是看到过地方书记的司机暴打交警,想不到现在自己成了主角。转头看了陈珂一眼,陈珂却是没什么反应,唐逸心下稍安。
奥迪很快的驶进某个窄道,停下,唐逸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棒球帽,戴上,下车,陈珂愣了下,急忙抱起卷宗,推开车门跟下来,奥迪随即驶离,上了大道。
看着唐逸向下拉太阳帽,陈珂忍不住娇笑:“哥,怎么你这个市长作得跟特务似的?”
唐逸瞪了她一眼:“还说!还不是因为你?”
陈珂嘻嘻笑道:“你怕啊?怕被,拍被嫂子知道吗?”说着话,陈珂的笑容渐渐黯淡下来。
唐逸笑笑:“我怕啥?我是担心你,有啥风言传出去,对你影响可不好!”
陈珂俏皮一笑:“那才好呢,最好没人敢来追我。省了烦!”,想了想说:“哥,啥时候带我见见嫂子呗,挺想见见她的。”这次说到“嫂子”。却是自然多了。
唐逸点点头:“等机会吧!”
陈珂抱着卷宗,说:“我先走,去打车了!”
唐逸点头,目送陈珂离去,看着陈珂地背影。轻轻叹口气,慢慢点起了一根烟。
回到家不久,就接到军子的电话。军子抱歉的道:“哥,刚才我欠考虑了,对不起。“
唐逸问:“怎么样?没事了吧?”
军子恩了一声:“我灌了口酒,在一个交通岗被拦住,我就又痛骂了那儿的交警,后来给陈局打了个电话,刚刚解决完问题。”
唐逸这才说:“刚才你确实太冲动,我不是指和交警动手。而是开始交警叫你拿车本,你就拿给他好了,就算他看到我和陈检,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你越是避忌,我就会越被动,军子,你不要以为什么事都能靠遮掩瞒得住人,很多事。会是越捂越黑地。”唐逸本想最后说一声我和陈检其实没什么,但想想就算了,那可不也是越捂越黑?再说也没必要和他解释。
军子连声应着,语气带着羞愧,唐逸就笑:“其实也没啥,好好睡一觉,明天早点接我。”
挂了军子的电话。陈达和就来电话。说起刚刚军子和交警队有一点小摩擦,现在已经没事了云云。话里自然替军子遮掩,根本没提军子酒后驾车的事儿,这点倒是令唐逸清醒的意识到,陈达和和自己交情再怎么好,他却也不愿意得罪“国舅爷”的,在自己面前会为“国舅爷”地一些过失开脱,是以涉及自己身边的人和事,自己却需要认真分析,就算最亲信的人,也不见得会很客观地向自己反映问题。
正月二十八,公安系统却是出了件稀奇事,市局刑侦大队侦查员王小光在某村被村民误认为是流窜犯暴打了一顿,并扭送进派出所。
市局极为重视,马上派出调查组,更查询王小光出勤记录,才现他近一个月都在该村,而他的任务是“对某涉黑团伙进行调查。”
陈达和大雷霆,将分管刑侦的副局刘铁狠狠了一通,去小山沟调查涉黑团伙?而且一查就是一个月,还被村民当流窜犯暴打?你这兵是怎么带的?办案经费又是怎么支配的?
刘铁以前属于毛系,毛海山的亲信,而现在陈达和上有公安厅黄厅长撑腰,地方上更是唐市长的铁子,在市局可说权势滔天,刘铁虽是市局二把,威势却比陈达和差得远矣,更没有和一把争雄之心,本来还在慢慢向陈达和靠拢,希望自己这个二把能坐得稳妥,毕竟他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个二把手是市局局面尚不稳固时的产物,等陈达和坐稳了位子,肯定会重新调整副局分工,自己怕是会昙花一现。
不想刑侦工作突然出了这么一个大纰漏,刘铁急火攻心,自然是将刑侦大队长白燕训斥了一通,白燕更是委屈,红着眼圈说人是任局长借调过去地,她也不清楚王小光到底在执行什么任务。
陈达和将事件经过详细写了报告上报,任铁石本来就有党内警告处分,事情刚刚过去不久,又莫名其妙抽调刑侦队的人去执行莫名其妙的任务,任铁石的解释是他不知道王小光搞什么,他只是借调王小光排查某盗车集团,他分管交警,现了盗车集团的一些线索,在没有确凿证据下先期进行一些初步调查也无可厚非。王小光也光棍,将事情一个人揽下来,说是线报错误,使得他的侦察方向出现了问题,虽说解释的很牵强,但也算是一力承担。
顾占东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对陈达和的报告和任铁石地解释都不大信,知道这是两人一次较量,而且是陈达和占了上风。
顾占东就有些犯难,能从唐逸话里话外听得出,他不喜欢任铁石,提拔任铁石唐市长虽然没说什么,但肯定对自己会有些不满的,偏生任铁石又不会作人,怎么就不能和陈达和搞好关系呢?
虽然不知道事情起因。但也可以看得出,是任铁石搞什么小动作被陈达和抓了辫子。
顾占东思虑再三,就在召开的政法会议上,言批评了任铁石。对陈达和提出地希望调整副局长分工表达了支持。
任谁都知道,只怕任铁石这个副局长又要靠边站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去作他的调研员。
政法系统倒因为任铁石的几起几落多了许多谈资,任铁石甚至成了笑柄,而一个人的风评更是容易转变。如果说以前任铁石虽然一直被毛海山压制,但因为他地清廉形象,很多人心底对他还是有些尊敬地话。现在的任铁石却因为过多地是非,身上的光坏褪尽,大多数人就开始怀疑这个人老搞小动作,是不是伪君子呢?毕竟,随着国内价值观越扭曲,大多数人心里,对存不存在真正地正人君子,却是持怀疑态度。排斥和不信任的。
任铁石打落牙齿只能咽下肚,他知道,现在抖出朝鲜女人未被遣返不但于事无补,更会有人问,那你派出侦查员盯梢朝鲜女人一个月,不举报不遣返,又是什么意图?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现在的他只有隐忍,甚至。萌生了离开安东地想法,而且,在有了这个念头后,却是抑制不住,愈来愈是强烈。
新年唐家自然是其乐融融,当唐逸和小妹一起恭祝爷爷新年好时,老太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佳儿佳妇。好,好!”
唯一令唐逸郁闷的就是老妈。刚刚见面就拧住自己耳朵,在自己额头亲了一下,笑眯眯说老妈疼一个,就好像自己还是七八岁的孩童一样,尤其憋闷的是,小妹就在身旁,诧异的看着自己和老妈,唐逸窘的差点找地缝钻进去,怎么着在外面也是一呼百诺,千万人之上的人上人,被老妈当顽童一样“疼“,更落入爱妻眼中,自己一贯沉稳的顶梁柱形象尽毁。
小妹眨巴着大眼睛看了萧金华好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妈,你下次不要再揪唐逸耳朵了,他痛得脸都红了!”其实唐逸是窘地脸红,在小妹看来,自然是唐逸痛得厉害。
萧金华无奈的看着这个敢于直谏的儿媳,又看看唐逸,见儿子正得意的朝自己笑,伸手又想拽唐逸耳朵,突然见到小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悻悻缩手,笑眯眯看着小妹,越看越觉得这儿媳顺心,就看她紧张唐逸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感情有多好,而且这小丫头,看样子一副心思全在小逸身上,除了小逸谁都不在乎,只怕就是老太爷打小逸**,她也敢站出来指摘老太爷是非,想摸小妹的头疼爱一番,却又忍住,唉,儿媳就一点不好,太冷,除了儿子,怕是没人能亲近她。
初一开始,唐逸和小妹就开始繁重的拜年任务,走亲访友,一直忙活到初六,每天晚上小妹看起来都很疲累,想来应付这种场面太累心了,这几天,唐逸竟是舍不得碰她,每天只是拥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美美睡上一觉。
不过还好小妹有十几天假期,过了十五才回军区,初七可以跟随唐逸去安东,倒是有几天时间可以给他俩过一过美妙的二人世界。
初六晚上,唐逸和小妹在房里收拾行礼,其实也没啥可收拾地,不过是唐逸想与小妹独处,小妹虽然性子冷,却是很有礼貌,方才吃过饭,却是一直陪老太爷坐着,虽然不大说话,却也使得唐老太爷老怀安慰,不过唐逸对小妹使个眼色,偷偷指了指门,小妹马上就起身告辞,见小妹越乖巧听话,唐逸得意之余,却见老太爷戏谑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他,挠着头悻悻告退。
回了他俩的房间,唐逸坐在床头,就将小妹抱进怀,笑道:“明天就解放啦,开心不?”
小妹不吱声,只是轻轻靠在唐逸怀里。
“哥,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