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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密审1(1 / 1)

阿炎平又道:“朱中堂只要拿刑部大员的身份威逼此事必成。不过……这种事就别在翰林院里做了,那里不是做这样事的地方。”

朱成贵说道:“六爷放心,臣派人去将他约骗出来便是。”

没等陈炎平再次反对,陈解便说道:“这里也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去去去,别在这里烦朕了,出去,让朕一个人静一静。”

陈炎平听得陈解在轰他,只得将自己随身的那个盒子放下,说道:“赶着儿臣去么?那儿臣就没空去宜宾娘娘那里问安了。这里面的东西是儿臣带给她的,父皇有空就帮儿臣递一手吧。”

陈炎平与朱成贵被赶着出了岐义斋。两人站在房外,陈炎平瞪着朱成贵,朱成贵也只是笑着。

陈炎平说道:“你呀你呀,父皇对你是放心的,你多那个心做甚。本王知道太多了也不好。”

朱成贵笑道:“臣知道太多了也不好。所以拉着六爷一起知道。这样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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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城。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却如江南园林一般,几棵槐树外加一排青竹,满地的青绿草色,用圆润鹅卵石排出一条小道来,直通到一个亭子里。与陈炎平王府里的极为相像,只不过这里没有水榭。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在草木上,打在亭瓦上发出轻脆的声响,顷刻就让人心静起来。轻闲田园不久如此。

两个青衫人坐在亭中,一个年级偏小,一个却是个过了中年的大伯。一个胖得凳子坐不下,一个双脚蹲站在上面。两人对坐着。

他们正是陈炎平与朱成贵。两人面前是一张方桌,上面摆着围棋。陈炎平执白,朱成贵执黑。两个紧盯着棋盘。

棋盘边上放着几碟点心,陈炎平一只手拿着一块糕点,一手的两指夹着一枚棋子。

棋已经下到中盘了。陈炎平围着三个角的空,正在往中间发展与朱成贵的长龙相斗着。

朱成贵说道:“六爷的棋下的是越来越好了。臣都快有些招架不住了。”

陈炎平将手上的点心吃尽,才说道:“什么叫招架不住呀,你的棋力比爷我差多了,你的大龙少一口气,你没数过么。不过话说回来了,你穿着这青衣长衫还真有点赶考书生的意思,就是胖了些。按现在的择官标准,你这身材是真没办法能选入甲榜,有损圣听圣觉。”

朱成贵呵呵笑道:“六爷玩笑了,大汉以才取士,又不是以貌取人,不过六爷这青衣长衫打扮,也有点赶考书生的意思,就是矮了些。按现在的择官标准,你这身材也是没办法入选甲榜的。你想呀,你要是上了殿站哪里呀。站在别人前面吧,你让曹相往哪里站呀。你要是站在后面吧,根本看不见您,起来就好像少一个人似的。”

陈炎平哈哈笑道:“也就只有你敢笑话爷我的身高了。要是别人,早让爷我一唾沫淹死了。你这地方不错呀,清静。若爷我只是一个闲生,这地方还真是一个好去处。”

朱成贵笑道:“这院处也是臣的一种秘密联络点。原是前朝一位江南官宦的府邸。虽说院子不大,却有江南风格,知六爷好这个,且离翰林院不远,所以就呆在这里了。”

陈炎平问道:“话说回来郑通怎么还没来?”

朱成贵笑道:“怕是没这么快。郑通是个老翰林,喜欢摆端架子,耍些翰林官威。且我派去的人是假托一个名士之名以请其观画的名义邀请的。”

陈炎平笑道:“什么画这么有意思能请到郑通?”

朱成贵笑道:“说是女史箴图,这张图臣在六爷府里见到过。”

陈炎平问道:“你这眼神精的。”

朱成贵说:“那天那个老鸨死的时候,他边上住着的就是那个刘统么。他的房门大开着。里面就挂着那幅画,臣远远的就睢见了。那是他的还是你的?”

陈炎平说道:“是爷我的弄到的,借他临摹。他喜好书画。”

朱成贵点头道:“难道臣路过他房门口的时候就能嗅到一股上等墨香味。你府里还有香墨吗?”

陈炎平笑道:“你这是索贿么?”

朱成贵说:“穿成这样,便当聊些书生应该聊的事嘛。互赠文房本就是常事,被你说得如此不堪。常去王府,也曾听王府里的人说您对金银大方得吓人,却对玩物小气至极,特别是带字的古物。梅姑娘诚不欺我也。”

陈炎平笑道:“这不叫小气,怕别人不懂给毁了。那些个玩意历经多少个年头才传到爷我手上呀,总不能在爷我手上毁了吧。后世子孙还不指着爷我的尸骨骂上千年万载。”

朱成贵笑道:“还以为六爷真的不在乎别人如何看您的。”

陈炎平说:“不在乎的是现在人如何评价,但却在乎贵臭万年。”

朱成贵笑的更开心了:“活着都不怕,还怕死了?”

陈炎平说:“活着容易死了难呀。多少老百姓自以为死了就真的可以一了百了,却不知道自己一死却又留给家里人多少烦恼。”

陈炎平与朱成贵下着棋聊着天。

远处一个小厮为一个官身模样的人撑着伞,越走越近。

朱成贵眼角一挑,说道:“六爷,他来了。”

陈炎平笑道:“爷我是陪你来审的。你问你的话,爷我下爷我的棋。”

没一会儿郑通已经走到了小亭子里,这才发现坐在亭子里面的是六皇子陈炎平与当朝刑部尚书朱成贵。

郑通开口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也是来赏画的?”

朱成贵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道:“郑学士,请坐吧。”

陈炎平却在一边玩笑着说:“明明是你自己太胖,坐这凳子不舒服。何必说是谦让呢。再说了,郑学士被你骗来哪里肯坐下。”

郑通说道:“老远就瞧得不对劲,却没想到会是六爷。六爷您到底想要做什么?都与您说了没有什么宝藏,你还不死心又找来朱大人一起为难我么?朱大人,六爷胡闹也就算了,你为何还跟着他一起胡闹,也不怕我上书弹劾,皇上怪罪么?”

陈炎平笑道:“不瞒郑大学士,那张宝藏经图爷我已经从翰林院里搜出来了。”

“什么!”郑通吓了一跳。

陈炎平说道:“谁都知道爷我是个急性子,若是没搜到,爷我哪里有那么容易便离开翰林院呢?郑大学士应该也是找过的吧,你也应该没找到是吧,爷我告诉你,东西就藏在纳兰德平时用的案子里。案腿是可以取下来的,而且还是搂空的。那张藏宝经图就藏在里面。”

陈炎平说完这才将视线从棋盘上移开,抬头对郑通说道:“郑大学士学识渊博,必也是棋弈高手,来来来,帮朱中堂把这盘棋下完吧,现在到你下了。先与你说明,大龙差了一口气。劫材还不够。”

郑通哪里有什么心思下什么棋。他结巴着说:“六爷既然已经得到了,为何又将我诓来?”

陈炎平摇头道:“别把本王想的那么坏,诓你来的不是本王,是朱中堂。本王只是奉皇命来陪审的,防止朱大人屈打成招。”

朱成贵笑道:“六爷玩笑了。皇上只是差为臣问问,并没有要审郑大学士的意思,更不会用什么刑。”

郑通还在装糊涂,他说道:“什么皇命?可有上谕中诣?若是没有就立马送我出府,要不然明日必定上书弹劾汝等。”

朱成贵两手背在背后摆着官架子,说道:“郑大学士,您是一位有学识的聪明人,你我明人就不说暗话了,刑部最近在查一个大案,侍郎霍宝康霍大人与本堂商量过几次,都提到了太白集。本堂得知这本书关乎一个宝藏的秘密。”

郑通板着脸说道:“朱中堂说笑了,我真是不知道。”

朱成贵颤着脸上的肥肉冷笑道:“本堂敬您是位大学士才这么客气的您说的,纳兰德的案子轰动了整个长安城,你说你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翰林们还天天写奏折催逼皇上?弄的我们刑部鸡犬不宁,真是可笑至极。”

郑通说道:“朱中堂莫要玩笑,纳兰德的事我知道,什么宝藏不宝藏的我是真不知道。至于六爷如何得知宝藏之事,又如何从翰林院里得到什么宝藏经图我更是一无所知。刚刚还是六爷告诉我的。”

朱成贵说道:“当初张载被抄家以后,你们翰林院里可没少人抄写那本书吧。”

郑通说道:“霍侍郎来问过一次,那是查抄张载家以后,书籍入库时抄过一份,原版早不知去向了,后来他们摘抄的也是那本复抄版。至于宝藏我以为那是子虚乌有。至于六爷找到的东西,我不认为是什么宝藏经图。”

陈炎平问道:“为什么当时没有找到那本书?”

郑通说道:“唉,您去过翰林院也看到了这书馆库里的情形了,杂乱得很,找不到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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