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常青接到一个电话,看电话号码是袁依萍的,常青看着电话响了好久,直到铃声停止。袁依萍这时候打电话是啥事情?肯定是她家里的事,前天和袁大虎打了一架,把他送到了派出所,听说现在是刑事拘留,肯定会判刑。袁依萍一定是把自己恨透了。
电话又顽强的响了起来。看来常青要是不接电话,会一直响下去的,于是就按了接听键。
“常青,我想和你见一面,不要说拒绝的理由,就算是我求你了。”电话里,袁依萍很憔悴。
常青迟疑了一阵说道:‘你在哪里?’
“在县城里,你来花都大酒店618房间吧。”袁依萍说。“就我一个人。”迟了一下,袁依萍有补充道。
“好吧。”常青勉强答应。
开上梅雪的车子,常青向县城里走去,花都大酒店在县城几公里的西部,酒店占地一百多亩,是去年才建设的,除了主楼,周围有几十套别墅建筑。酒店里灯光昏暗,停车场里不多的车辆,常青看了看,多是外地牌照的车辆。
上楼,按了门铃,门轻轻的开了,袁依萍穿一件休闲的衣衫,把身体衬托的峰峦毕显却是雍容华贵的忧郁。这是一间套房,外间的茶几上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柔柔的灯光里格外艳丽。
“坐吧。”袁依萍说。然后给常青端过来一杯茶水,常青嗅到了曾经的体香。
茶杯里若隐若现的气息飘荡,袁依萍坐在对面不说话。别样尴尬,常青点上一支烟说道:“有事?你说吧。”
袁依萍没有说话,忽然捂着脸抽噎起来。双肩耸动,梨花带雨。
常青只是抽烟。这时候不需要怜香惜玉。
一支烟抽完,袁依萍仍然在抽泣、
“要是没有事我就走了。”常青站起身子。
袁依萍终于抬起头,眼圈红红的,说道:“常青,你就那么狠心吗?我们家哪一点对不起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哪方面的事?”
“常青,我爸的窑厂平了,哥哥住进了看守所,我们家全完了,这一切的背后你难道不清楚咋回事?还有你就狠心的把我哥弄残废?把他弄残废就算了,你还把他送进了看守所,你下的了这样的手?”
“袁依萍,我给你说,你哥不是残废,只是胳膊脱臼了。至于他进了看守所,那是警察的事,他要是犯罪了,谁也救不了他,要是没有事,警察会很快放他。”
“我哥到底犯了什么罪?”
“他心里清楚。”
“是不是香花被绑架的事?”
“这事是案件,我没有参与,当然不清楚。”
“常青,我求你办件事,我知道你和香花关系好,你不要误会,不是男女关系的好。香花听你的,你好好给香花说一下,叫她去派出所再录一下口供,就说是自己迷路了,回去的晚了,没有人绑架她,她要多少钱我们给,俺爸办了这些年的窑厂,手里有几个钱,要多少,只要她开口,我们给。”
“这事你应该找香花去呀,我会做了香花的主?”
“我不敢去找她,她要是愿意了好说,她要是一口回绝,这事就难办了,香花这几天肯定很生气,我们不好意思去找她。我和我爸商量了,这事只有你能够说得动香花,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
“笑话,香花不是我老婆,不是我亲戚,我会说得动她?”
“常青,行不行,你试试,就算是我求你了。”香花随着,从茶几下掂出一个袋子。“这里是十万块钱,你拿上。如果香花同意了,剩余的钱都是你的,如果十万不够,我们再给。另外给你五万块操心的钱。”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袁依萍,你哥的事恐怕不只是香花的事,袁湾村有不止一个人到派出所里反映你哥的事,包括一个月前,村里连续出现的一系列盗窃流氓事件。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他是自作自受。”
“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哥就那么坏?都是村里人眼红我爸这几年挣了钱,才故意这么造谣的。”
“是不是他干的,警察会查清楚的。”
“常青,你是不是想租用窑厂那里的地。”
“窑厂的地是村里的,村里已经发了公告,谁都可以租用,村里这是招商引资,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可以报名参加竞拍。”
“想用窑厂的地也不用这样的方式来把我们家逼成这样。”
常青看看袁依萍嗔怒的脸,没有言语,说什么呢?随你怎么说好了。
“你有那么多钱吗?”袁依萍又说道。
“有没有钱是我的事,你怎么这么关心我?”
“这件事我们就不能靠靠谈谈,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什么折中办法?”
“就是你们撤诉,把我哥放出来,我帮你把这块地拿下。这样村里有钱了,你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我再说一遍,这事不是我做主,我说了不算,也说不上话。”常青说完,站起来要走。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袁依萍忽的站起来,拦腰把常青抱住。“常青就算我求你,算我跪着求你了。”袁依萍说着,真的跪了下来。双手死死抱住常青的大腿。
“没有必要这样,依萍。”
“只要你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给你钱,给你当情人,给你生孩子。”袁依萍说。
“起来吧,我们之间怎会这样?如果有肯能,不用你求我。”
常青摆脱袁依萍,走出了房间,头也不回的走了。
十天的期限快到了,连一个报名的都没有。香花找到常青,说道:“常青,你要赶快准备钱,把报名费交了。”
“报名费不是问题,问题是交了报名费,租金怎么办,一年要差不多一百万的租金,那一片地坑洼不平,要整理土地,购买树苗,没有几百万玩不转,我往哪里准备这么多的钱、”
“先报上名再说。”
“好吧。我准备一下。嫂子,袁顺家里人找过你没有?”
“找过,不止找了一个人求我,想把这事私了。笑话,我差一点就要死了,不是你及时赶到,要是再晚些时候,说不定他们会派人杀了我,就是不杀我,我也会冻死饿死,他们这样的人没有一点感情,得寸进尺。村子里这一年发生的怪事,我一直就怀疑袁大虎,只是一直没有证据,事情不大,派出所没有重视,这一次坚决不会妥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