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哪里找你啊？”
“一会儿我把我当电话号码给你，你有事就打我的电话。”
“好，你不要讨厌我啊！”
“不会的。四儿，你在年前有没有见到一个年龄在五十左右，脑袋不大灵光的男人，中等个子，脸瘦瘦的，有一颗牙掉了。过了春节又突然不见了，有没有这样的人？”常青终于话入正题。
“我好久不和这一帮人玩了，我可以给你打听一下，这样的人开城好几个，平时捡垃圾，往商店里要钱，冬天住桥洞，夏天睡公园。”
“你打听准了，给我说一下，最好能打听出来他们的家在哪里。”
“人好打听，家是哪里的不好打听，他们有的不愿意说，有的就不知道自己家是哪里的，憨憨傻傻的，把家都忘了。哥，你打听这样的人都干啥？”
“你只管打听就好了，不要给别人说我打听这样的人。”常青交代到。
“好，哥，我听你的，你叫干啥就干啥。”潘四听话的说。
“好，来，再干一杯。”
“哥，我能不能给你端一杯酒。”
潘四高兴的端起酒壶，往杯子里倒满，忽然的跪倒在地，“嘣嘣嘣”的磕了三个响头。擦；连忙拉起他。“你这是干啥的，四儿。”
“哥，我给你磕三个响头，以后你不能不认你这个兄弟啊。”
“兄弟就是兄弟，咱不搞那一套。”
“哥，你不知道，那一次在黄河滩上，我们的人去了几十个，看见你像一个英雄，一个侠客一样，佩服的不得了。平时他们对胖子俯首贴耳，听话着哩。私下里说你好，说你是男人，说你早晚是老大。他们私下说，那一次是胖子胆怯了，害怕了，你赤手空拳到了他家说事情，他是第一次遇见，不敢对你下手了。”潘四诡秘的说道。
“我才不会当你们的老大。”
“我知道你是不想当我们的老大，你要想，胖子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他只不过是在城郊结合部，黑玫集团在他们村的地盘上，这几年给黑玫拉货送货赚了钱，才有人跟了他，其实他和其他村子里赖货没有啥区别，欺软怕硬。就会欺负老百姓和外地人，遇见了大事，他也是害怕，靠我们给他助威。有一次我亲眼看见，西关的几个孩掂着刀到歌厅里找他算账，他吓得赶紧坐车跑了。打电话叫来了二十多人人，才把西关的那几个孩打跑。”潘四笑了，露出一对小虎牙。
常青也笑了。
“哥，黄河滩上，胖子封你当二哥，你咋没有参加过我们的活动啊？胖子经常召集我们一起喝酒，给行动中表现好的发红包，表现不好的，胆小的就要挨揍，打的可恨了，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一个孩，在歌厅里看见几个醉鬼闹事，这孩子见几个家伙一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吓得跑了，胖子知道以后，把这个孩子打的鼻青脸肿，住医院了好几天。胖子说，临阵脱逃，丢他的人了。”
“你们就平时就做这些事？”
“还有，就是凡是在东关一带做生意的，每月要交会费。”
“啥是会费？”
“胖子成立了一个商会，东关一带的商户都得加入，不加人日子不好过，加入了就得交会费不叫就上门去收。”
“这不就是保护费吗？”
“差不多吧，就算保护费。”潘四不好意思的说。
“把酒喝了，你赶快吃饭。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对了，晚上你睡哪里？”
“不一定，有时候是网吧，有时候是歌厅，有时候是洗浴中心。反正，玩到哪里就在那里睡觉。”
“我以后要是找你往哪里找？”
“我给你留一个电话，是我一个哥们的，我们经常在一起，你打电话给他。”潘四说。
回到胖老三商城，已经很晚了，转了几圈，没有什么异常，就睡了。
醒来，洗漱完毕，见穆柳来了，就来到他的办公室。
“常青，最近我看你是把胖老三当做宾馆了，平时不见你，早上起来偶尔见你一次。”
“穆总，我就是有一个想法想来给你汇报一下。”常青毕恭毕敬的说。
“说吧，啥事。”
“还是樱桃红的事，最近樱桃红和黑玫的官司结束了，樱桃红啥都没有了，就剩几台破机器，我想利用这几台破机器重新开始樱桃红的生产，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穆柳盯着常青好久，没头没脑的说道：“你是一条喂不熟的狗，不，你不是狗，是一匹狼。”
“我就是穆总的一条看家狗，很忠实的看家狗。”常青苦笑了一下说道。
“你那几台破机器还能用吗？苏伟在世的时候已经淘汰的东西。”
“应该能够生产，只不过产量要少一些，规模小，成本高一些，既然以前能生产，而且口感很好，我想现在也能生产。我地方已经找好，就在我老家一个废弃的学校里。机器也搬了进去。”
“现在还需要啥？”
“就是启动资金短缺，要新建一栋厂房、冷库。其他的可以因陋就简。”
“需要多少资金？”
“至少二百万吧。”
“二百万就是区区一个小作坊。成不了气候。”
“万事开头难，先生产起来再说。”常青说道。
“你准备怎样找钱？”
“我没有办法，就是问问穆总的意见，您是大佬是专家，在这方面肯定有高招。”
“你不要糊弄你姐了，真金白银的事不是凭嘴皮子忽悠的，明天我去看看，看你的新厂是啥模样，值不值得投资。”
“好，我今天就回去，好好的安排一下。恭迎穆总前去考察。”
“最近和老太太联系没有？”
“哪个老太太？”常青一时迷糊了。
“就是春节之前你在商城抱走的那个老太太。”
“没有，没有敢联系。”常青不知道原来穆柳不让和她随便联系，现在又催促他联系。
“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争取让老太太再来一次。”
“好，我听你的。没有其他事，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回去吧。”穆柳挥挥手说道。
走了两步，常青又说道：“让李二狗也和我一起回去吧？”
“二狗是派出所的人，不归我管。”
“他是派出所派到商城的，应该归您指挥。”
“走吧，走吧。你们都走吧。”穆柳不耐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