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服是不是?”矮胖家伙见一巴掌把常青打的立了起来,扬起巴掌,跳起来照常青脸上又是一下。这一次常青有准备,偏头躲过。
矮胖家伙不依不饶,接连又是一掌,常青忍无可忍,伸手就抓住看了这家伙的手脖子,一用力,这家伙“嗷”地一声,握住手掌蹲了下去。
光头见矮胖的家伙蹲在地上,“嗷嗷”直叫。立即站起。好家伙,足足比常青高半个脑袋。“今天遇上玩意了,来陪老子过两招。”说着,一个大摆拳照常青脑门袭来。
房间狭小,和这个大个子放开打,肯定占不到便宜。常青就势一个下蹲,猛地抱住光头的双腿,一发力,旱地拔葱,如果不是有墙壁撑住,光头已经就会摔一个嘴啃地,但是常青已经把他拽到了地面,光头像一个猛兽,弹腾了几下,就想站起来。常青那里给他机会,一跃而起,跨坐在光头的背上,趁光头翻转的机会,把两条腿伸进他的腹部,双脚一扣,任凭光头怎样的折腾不能把常青摔下来。
折腾了一阵,光头已经气喘吁吁,瞅准时机,常青抓住光头的一只胳膊,往后一掰,这家伙开始还挣扎,随着常青的力道加大,光头拼命的叫嚷:“大哥,大哥松开,不松就残废了,松······松······”光头叫嚷的力气已经没有了。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常青放开光头的手臂,这家伙的一只胳膊像一根面条一样的绵软,好久,光头起来,揉着一条胳膊,爬到了常青面前。说道:“大哥,兄弟有眼无珠,不知道大哥来了。请问,大哥是那条道上的?”
常青不理会,他不想和这些渣子们称兄道弟,就往外挪挪,一旁的几个家伙连忙给常青腾开地方。
光头继续往这边挪。“大哥,以后弟兄们都听你的,大哥报一下名字,结识大哥兄弟三生有幸。”
“大哥,以后兄弟有好吃好喝的先紧着大哥,大哥有事尽管吩咐。”
常青还是不理。
“大哥,你是初次来吧,不要发愁,这里也有一帮好哥们,很快就过去了。出去还是一条好汉,不瞒大哥说,我这是第五次进来,这里的狱警都熟悉了。”
“滚。”常青终于怒不可遏,说道。
“大哥,你刚来,家里没有给你送被子吧,你睡我这里,被窝暖热了,您躺着。”光头继续搭讪。
“滚一边去。”常青往外面挪了几下。光头终于不再说话,钻进了被窝。
屋里很冷,但是常青真的不愿钻进这些家伙脏兮兮的被窝里,就一直坐着。很久,觉得有人拉自己的裤脚,低头一看,是一个小不点。小不点说道:‘大哥,你真厉害。’
常青觉得这么大的孩子就进了看守所,觉得好奇,就问道:“你多大了?”
“十七。”
“因为啥进来的?”
“该过年了,我想给我奶奶弄点好吃的,被抓住了。”
“偷啥东西?”常青问。
“撬了一个电话亭,偷了两条烟,一箱火腿肠。”
“你咋不上学?你家里还有谁?”
“俺爹死了,俺妈不要我了,家里就剩奶奶了。我出来好多年了,给人家打过工,平时就在市里转悠,该过年了,我想回家。”小男孩说。
“在这里听话,你还小,很快就会回去的。”常青安慰这个小不点。
“大哥,我要是出不去了你去看看我的奶奶,好吗?”小不点请求到。
“你家是哪里的?”
小不点说了一个地方,常青知道这个地方,距离琪雅家不远,是一个乡的。
‘“好,我要是比你早出去,就去看看你的奶奶。”常青答应道。
“你叫什么名字?”
“潘四。”
“好,我记着。”常青说。
小男孩不说话了,钻进了被窝。
迷迷糊糊到了天亮,房门“哗啦”的开了,狱警叫道:‘常青,出来。’
常青揉揉眼睛,心里想,派出所的警察真的敬业啊,这么早就来提审自己了。常青知道,案卷里没有自己的口供,仅仅靠几个目击者的证言,很难定罪。是不是派出所的警察来提审,完善证据来了?
过了几道岗,来到最后的一间屋里,桌子上放着常青的腰带、鞋带、手机物品。一个狱警说:‘你可以走了。’
什么?常青几乎像没有听清狱警的话,愣了,昨天晚上把自己送来,常青几乎一夜没有睡觉,怎么也想不通,好容易想开了,顺其自然吧,这又忽然的通知他可以回去了,还是难以理解,不能接受。派出所办案也太草率了吧?说进来就进来,说出去就出去。
“你可以走了。”狱警催促道。
常青连忙系上腰带,拿上手机。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外面真好,虽然只是失去了一夜的自由,但,这一夜太长久了。尽管在平时,这一夜也是在迷迷糊糊的酣睡中度过。
出了最后一道门,一道湿漉漉的阳光照射,薄雾的早晨,凉凉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不远处的一棵大桐树上遒劲光秃秃的树枝,树枝上挂着亮晶晶的露珠,这个与往日没有二致的早晨,怎么就这么美好呢?
一辆小汽车停在前面,车窗开着,一张秀丽的脸往这边望着。常青定睛一瞧,是田倩倩。田倩倩笑眯眯的望着常青。
常青走过去,问道:“这一大早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接你呀,接你光荣出狱。上车吧。”田倩倩说。
“你咋知道我在这里?”
“没有吃饭吧,先吃饭再说。”田倩倩说。
“昨天中午到现在,就啃了两个烧饼。在里面不觉得饿,看见你了,忽然的就是饥肠辘辘了。”常青说的是实话,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没有喝一口水,进食一粒米。真的没有饿的感觉。忽然的放松了,就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
“再在里面待几天,你就知道饿了。一会儿请你吃加重羊肉汤,算是给你接风洗尘。”
到了市区,在一家羊肉汤老店门前停下,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常青就在门前的小凳子上坐了,望着大铁锅里翻滚的白浓的汤汁,扑鼻的香气。常青禁不住咽了一口就要流下的哈喇子。